衛擎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少年看到衛擎,眼睛便是一亮。
他這一路趕路,不曾停歇,一路上,暗衛們都是冷著一張臉,他想找個人說話,對方隻會回‘是’‘嗯’‘哦’,屁都打不出一個。
趙景煊一路上都憋死了,話癆少年生生被逼成一個啞巴。
衛擎是他這十幾天來見到的第一個熟悉的人,趙景煊有千言萬語想和他說。
訴說這一路上的見聞,和他受的苦、委屈,想讓對方安慰安慰自己。
他想要撲進衛擎的懷裏,卻被他抵住了胸膛。
“我媳婦有讓你帶什麼話或東西給我嗎?”衛擎問道。
趙景煊:“……”
趙景煊隻能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衛擎。
他媳婦兒給他的信?!
衛擎連忙接過那信,打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信。
借著馬車裏昏黃的燈光,衛擎看到熟悉的字,是他媳婦的!
他心裏說不出的激動,粗糙的大手撫摸著那些字,想象著媳婦寫信時的模樣,鼻子一酸,都快哭了。
衛擎突然看向趙景煊。
趙景煊神色一凜,終於要關心自己了嗎?
衛擎道:“你能幫我拿著這顆夜明珠,讓我看清楚些信上的字嗎?”
說著就遞給趙景煊一顆夜明珠。
趙景煊:“……”
就無語。
趙景煊拿著衛擎遞過來的夜明珠,替他照著信。
衛擎拿著信,將那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都快看出花兒來了。
“我媳婦兒她……”
“這就說來話長了,要從我被追殺開始,我掉入河中,順著河流飄啊飄,飄到了巫族,被巫族的百姓所救,救我的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趙景煊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將這故事慢慢道來。
“長話短說,說重點。”衛擎道。
趙景煊:……所以他的相關都不是重點?
趙景煊在衛擎眼光的逼視下,隻能挑著重點道。
忘憂其實是巫族的巫侍,巫桀殺害忘憂的師父,成為大巫,殘暴統治著巫族。忘憂想去月城,揭穿巫桀的真麵目。棠鯉和三寶放不下忘憂,於是跟著去了月城。
衛擎聽完,心裏滿是擔憂。
他總覺得他媳婦和三寶去那巫桀的老巢,有種以卵擊石的感覺。
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希望他媳婦兒的錦鯉運,能讓她和三寶逢凶化吉。
衛擎憂心忡忡,在心中默默祈禱,又看了幾遍信,剛想關心關心趙景煊,便發現馬車突然停下來了。
衛擎掀開馬車的簾子,哦,到了。
到梁府了。
“下去吧。”衛擎道。
已到梁府,梁家肯定會全力護衛趙景煊的安危,趙景煊徹底安全了。
趙景煊卻沒有下馬車,而是看著衛擎:“棠棠和你救了我,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的。”
少年的臉色認真、眼神堅毅,代表了少年人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衛擎看著趙景煊,他媳婦兒千裏迢迢去救趙景煊,既有不忍心他早夭,也有施恩的想法,便是要趙景煊一個承諾,將來替蕭家洗清冤屈。
衛擎點頭,沒說客套話,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