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顯得詭異而神秘,西北荒野上一輛長途客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顛簸,車上的人大都懶洋洋的或眯著眼養神,或鼾聲大睡。司機吞吐著煙霧,漫不經心的望著周圍的環境。這樣的時候開夜車是最痛苦的事情,隻能靠著手裏一根一根的香煙來提神,一不小心打個盹說不定一車人就會遭殃。還有幾個小時就到W市了,到時候先泡個澡,然後找幾個年輕小妞爽爽,想到這裏,司機咂咂嘴巴精神抖擻起來。
“啊!”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車廂,司機連忙減速回頭張望著。隻見後排一個妙齡少女驚恐的叫著跳了起來,眼神恐懼的望著和他並排坐的三個男人。那三個男人,不懷好意的怪笑著,為首一個黑衣男子,留著小平頭,額頭中間還有道明顯的刀疤,他站起來拿出亮閃的刀子,在眾人眼前晃了晃大叫道:“都給我睡覺!司機好好開你的車!”說完“啪”的一聲,一巴掌把少女打倒在地,口中還咒罵道:“讓你給老子叫!”
司機聽完嚇的手一抖,煙從胳膊上掉到地下,他也顧不得燙,大氣不敢喘的繼續開著車。又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衣服撕裂的聲音,伴隨著汽車的轟鳴一路回蕩在司機的耳邊,他的手顫抖的越來越猛烈,好幾次連方向盤都握不住,車子左右亂拐了幾下。司機還是忍不住地從倒車鏡向後望去,隻見那個刀疤男子已經抓住了少女正在撕她的衣服,少女還在反抗著,淚流滿麵,周圍的人似乎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司機咬咬牙,努力讓自己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點燃手中的煙,繼續開著車。“轟隆”巨大的聲音讓司機從不得不停下了車,他從鏡子向後望著隻見女孩的身前多了一個戴帽子的少年,帽簷壓的很低,看不到他的臉。司機的印象裏他是坐在少女另一側的,從上車就一直壓著帽子在睡覺。司機繼續觀望著,少女在戴帽少年的背後瑟瑟發抖,那個刀疤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躺在了地上,看樣子神智已不清醒了,刀疤身旁的兩人此時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地衝向戴帽少年,可隻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也躺在了地上,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車上頓時像炸開了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哪來的幾個毛賊,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女孩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子要是年輕個幾歲非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眾人神態各異,有的義憤填膺、有的嬉笑地開著玩笑、有的隻恨自己為什麼剛才睡了過去。少年沒有說話,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從窗戶口跳了下去向黑夜中走去。女孩閃著淚光望著戴帽少年遠去的方向,追到窗口大聲問道:“你叫什麼?”
戴帽少年遲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去,直到夜色逐漸包圍了他已看不清了。隻是隱隱有人在吟誦:“風中我自在,穹蒼在胸懷!”
這戴帽少年便是風穹了,他下凡後問到了天山腳下就是W市,他乘風而行,可是由於路途十分遙遠,他便中途搭了輛長途汽車繼續趕往W市。途中還出了這一檔子事,幸好體力已經恢複,他躲到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繼續催動風決而行,天亮時已趕到了W市。風穹望著遠處的天山心裏又發怵起來,怎麼還有這麼遠啊,看來還是得休息一晚上明天再上路。
進了家賓館,一看價目表風穹就傻眼了,身上除了幾塊錢鋼鏰已經別無他物了。“該死,早知道一路上來幾個‘劫富濟貧’。”風穹黯然地雙手插兜一路溜達到了一座天橋下,由於此地已遠離市區,沒幾個人走動,顯得很蕭索寒風陣陣。風穹瞥到了一處僻靜又避風的角落,搖頭自語說道:“看來今晚就得在這裏落腳了”風穹靠在橋邊仰著頭想起了玄黃界的師傅,自己從小無父無母,師傅就像父親一樣。還有鳶小小,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呢?會不會又在欺負別的師弟,想到鳶小小風穹的嘴角自然的掛上了一絲笑容,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咚”一個易拉罐瓶子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風穹的頭上,把他從美夢中拽了回來。
風穹二話不說,起身就奔了過去,口中不住咒罵著:“哪個小鬼頭的惡作劇,非給他點顏色看看。可穿過橋墩子,隻見眼前黑壓壓的有近百人,都是統一的暗藍色西裝。風穹憋在嘴裏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茫然地打量著這些人。離他最近的一個年輕人伸手推了他一把,冷冷的說道:“走遠點小子,別惹事!”風穹卻站定沒動,眼睛若無其事的向周圍望去。那西裝年輕人覺得眾目睽睽下沒了麵子便一把拽住風穹的衣領,準備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