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淺舞手法嫻熟,下針快準穩,東家不由的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此刻的淺舞冷靜下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孩子胸前的紅梅胎記消失不見了。
趁施針之際,她湊近孩子的繈褓,聞到了一股微乎其微的藥香。
她驟然蹙起了眉,隨後意味不明的瞪了東家一眼。
東家被她瞪的心虛,但因他本就憔悴,根本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好了,按這個方子給孩子喝兩天,管保藥到病除。”
收起銀針,淺舞又給孩子開了一張藥方交給東家。
孩子的高熱在漸漸退下去的同時,已經安穩的睡了過去。
東家感激不盡,差點給他們跪下。
若不是被裴青擔了一下,他的膝蓋已經狠狠磕在地上了。
“如此一來,咱們算兩清了,我跟夫君這心裏也總算過意得去。”
“我們就住在城郊的悠然山莊,雖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但若東家有求可到那裏去尋我們,咱們一來一往也算是朋友了,別客氣!”
東家拱手:“那便多謝夫人了!”
簡單寒暄幾句,墨嵐一行人離開了藥莊。
回悠然山莊的馬車上,淺舞的情緒一直很低落。
死死捏著拳頭不放開,嘴唇也被她咬得滲了血。
回到悠然山莊,淺舞便告訴他們。
“我能確定藥莊的嬰兒就是將軍在找的那個胸前有紅梅胎記的嬰兒!”
裴青疑惑:“可我剛剛看到那嬰兒胸前並無胎記啊!難道是我看錯了?”
淺舞喪著氣道:“你沒看錯,應該是東家用了特質的藥水將孩子身上的胎記暫時抹去了,隻要用熱酒擦拭便能再讓胎記顯現出來。”
裴青一拍大腿:“太好了!那我現在就去……”
司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躁動的裴青頓時安靜下來。
“那孩子的高熱便是這藥水引起的,看來他是真不懂醫術,隻識得藥理,連一個小小的高熱都不會治。”
裴青小聲問:“將軍,咱們已經知道嬰兒在他手上,為何不抓他?”
墨嵐道:“僅憑一個嬰兒說明不了什麼,需要更切實的證據。”
“例如他殺人的動機,用來殺人的毒在哪裏等等,這些都需要證實!”
裴青腦筋轉不過來,急得直撓頭。
“那咱們明知道是他卻還不能抓?”
司年冷漠道:“能,但先要解決以上問題,動機,你去查。”
裴青領命:“是。”
墨嵐主動承擔:“那毒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連續三天,墨嵐以關心孩子為借口天天準時帶著淺舞造訪藥莊。
孩子的高熱已經不再複發,而且日漸康健,但身上的紅梅胎記依舊沒有出現。
通過墨嵐跟藥莊東家和掌櫃的接觸,也慢慢了解了他們。
他們秉性純良,都隻是想好好過活的平民百姓。
一輩子無欲無求,隻求能跟家人平平安安度過餘生。
奈何命運可歎,東家的夫人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