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黑馬狂奔出馬場,墨嵐才鬧清楚自己是被人挾持了。
而這個挾持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年!
她趴在馬背上,肚子被馬鞍硌得生疼。
她想直起腰,卻怕馬上的顛簸會直接讓她跌下去。
為了讓自己更有安全感,她隻能找點東西抓在手中才能放心。
她隨便亂揮的小手抓住了司年隨風擺動的衣襟。
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緊緊攥著不鬆手。
前方越過溝壑,黑馬縱身一跳,一個漂亮的飛躍,跨了過去。
墨嵐的身子也因此而騰空,驚呼一聲,直接雙手抱住了司年的大腿。
她是找到安全感了,可司年被她這麼一抓,神經緊繃。
差點緊急勒韁繩,兩人直接飛出去!
“鬆手!”
司年聲音冷沉。
即便在顛簸的馬背上,他的話音也絲毫不顫抖。
他越想讓墨嵐放手,墨嵐就抱得越緊。
誰讓他二話不說的就把自己挾上馬的!
“我還沒找那些武珂侯府的人算賬呢,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司年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沉默不語。
就是不想讓她摻和別人的家事。
非親非故,沒必要惹禍上身!
墨嵐報複似的偷偷掐著他的大腿。
“你不想說也無妨,但總得讓我坐正了吧,這樣真的很不舒服!”
墨嵐大聲抗議,司年依舊充耳不聞。
她手上的力道根本構不成威脅,說是給他撓癢癢還差不多。
司年緊夾馬腹,讓馬兒跑得更快了些。
墨嵐隻能一路抱著司年的大腿飆淚,做不了多餘的動作。
她心裏將司年從頭皮到腳趾都罵了個遍!
狂馳回府,司年正欲下馬,卻完全忘了墨嵐還抱著他的大腿,怎麼都抽不出自己的腿。
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冷聲道:“下去!”
墨嵐被顛得去了半條命,剩下半條命全都鎖在了司年的腿上。
聽到司年讓她下去,就仿佛是有人想要了她那半條命似的,死活不撒手。
司管家見兩人雖造型奇異卻頗為親密,心裏正偷著樂呢!
臉上自然也難掩笑意。
司年被司管家瞧得渾身不自在,隻好一手刀砍暈了墨嵐。
本以為這樣她就會鬆手,可司年小瞧了她的執著。
即便昏死過去,就是硬掰都很難將她的手掰開。
司年費了半天力,見司管家隻站在一邊偷笑,直接黑了臉。
“還不過來幫忙?”
司管家連哦了幾聲,上前幫忙。
好不容易才將墨嵐的手掰開。
司年一步跨下馬,正欲一走了之。
司管家瞧了一眼被他遺留在馬背上的墨嵐,叫住了司年。
“將軍,夫人怎麼辦?”
司年腳步一頓,思忖了片刻。
還是回身長臂一撈,將墨嵐扛在了身上。
沉聲對司管家道:“將夫人的馬與禦風養在一起。”
禦風便是司年的戰馬,純種金星踏雪的後代。
司管家見小夫妻倆相親相愛,掩麵竊笑,吩咐下人將黑馬牽到看後院馬廄。
如山苑,臥房。
司年將墨嵐往床上一扔,都未多看她一眼,便去了屏風後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