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鳴在宮中剛調查出結果,便奔馳而來。
還沒等裴鳴開口,司年先問:“如何了?”
裴鳴道:“末將已經徹查昨晚所有宴席酒菜,隻有將軍的酒菜被動過手腳。”
“您那桌有個專門負責的宮人籌備,待您離席後有人見他撤掉了您桌上的酒菜,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末將在後花園的假山下發現了被厚土掩埋的酒菜,已經證實裏麵確實有微量的……弑情。”
“人呢?”
司年緩緩睜開雙眼,幽邃的眸光寒氣逼人,讓本就比其他地方寒冷的冰泉更加陰冷。
裴鳴不禁打了個寒顫,繼續彙報。
“子時一過,掩埋完酒菜後,就秘密逃出宮出去,至今未歸,末將還在追查他的蹤跡。”
“嘩啦嘩啦……”
司年從冷泉中走出來,身上散著陰寒的白氣。
裴鳴立即從背後的包袱中拿出幹淨的衣裳和布巾遞給司年。
擦幹身體,換好衣裳,司年回頭瞧了一眼剛剛蒂雲坐過的地方,默然離開。
“進宮。”
兩人很快下了山,策馬入宮。
……
初一的清晨,墨嵐是被自己宿醉後遺症的頭疼疼醒的。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捂著腦袋思考人生三大難題: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發生了什麼?
醉酒後的記憶斷斷續續,亦夢亦真。
她最後清晰記得的畫麵是,她跟安仁坐在禦龍湖邊喝酒。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不太敢確定。
可是馬車上熱吻的片段就如烙印在了她腦中一般,揮之不去。
不論是做夢還是真實,想想墨嵐都覺得臉紅。
她隻覺得腦袋更疼了。
這是她嗎?
絕對不是!
主動索吻這種事她才幹不出來呢!
想到司年的主動回應,墨嵐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是有情的,隻是不善於表達。
不知怎麼,心裏竟美滋滋的。
翠庭進門伺候她洗漱,墨嵐瞧著房間裏既沒司年也沒小雨。
問道:“我家年哥和寶貝小雨呢?”
翠庭聞言,差點把手裏的水盆丟出去。
夫人剛剛叫將軍什麼?
年哥??
她莫不是聽錯了?
翠庭把水盆穩穩的放好,弱弱道:“昨夜表小姐過來,小雨少爺在老太君那兒玩的太晚,如今還沒起呢。”
墨嵐將衣裳穿好,挽起衣袖撩水洗臉。
“那我家年哥呢?”
好吧,夫人問的果然是將軍!
翠庭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如實回答。
“奴婢也不知,昨夜將軍將醉酒的您抱回來後,就叫了淺舞去書房,之後就不見人了。”
剛說到淺舞,淺舞端著醒酒湯進門。
翠庭緊著問她:“淺舞,夫人打聽將軍去向呢,你可知?”
淺舞神色一滯,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將醒酒湯放下後,輕聲道:“該是有緊急軍務要處理吧,將軍還沒來得及跟奴婢說什麼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淺舞也學會了用這招來搪塞。
可她不擅長說謊,怕再待下去自己就露餡兒了,趕緊離開了房間。
墨嵐並未對淺舞的說法產生質疑,隻是心中總有種太好的預感。
將剛剛心裏甜滋滋的感覺都衝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