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雲剛準備開口便見玄鐵鏈有斷裂的跡象,麵色顯然沒有剛剛那般從容。
但想要立即帶司年離開,不打發了他麵前這位司年的小嬌妻怕是不行!
可他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不由分說的扯上墨嵐的手臂,拉緊被玄鐵鏈束縛的司年飛身離去。
待淺舞反應過來時,早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就這麼讓他把人帶走了?”
淺舞都沒把握能抑製住完全毒發的司年,剛剛那人確定可以?
裴青裴鳴沒跟上去,而是留下善後。
裴青道:“放心,軍師留在將軍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壓製弑情的,他自由辦法。”
“怎麼從未聽你們說過軍中還有這樣一位神秘的軍師?”淺舞問。
裴青若有所思。
他跟裴鳴跟在將軍身邊時,軍師就已追隨將軍多年。
可他們與軍師也隻見過寥寥數麵。
他望著蒂雲離去的方向歎了一聲:“軍師……確實神秘!”
神秘到連他和裴鳴都從未見過真容,更不知他的身份和底細。
……
冷風在耳旁呼嘯而過,氤氳濕冷的寒氣撲在臉上讓墨嵐格外清醒,心平氣和的讓蒂雲將她和司年帶走。
這條路墨嵐非常熟悉。
拜月節那日司年帶她飛過來,她又自己走回去,怎能不熟悉?
翻過她曾跟司年有過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駐軍處後山,到了冷泉。
蒂雲將墨嵐先丟在一邊,把快掙脫了束縛的司年帶著玄鐵鏈一起直接拋進冷泉裏。
他兩手交互,劃破了手腕,雙手同時伸進冷泉中,乳白色的血與冷泉融合,漸漸滲透進司年的身體中。
司年眼中的猩紅退卻了一點,緩緩閉上眼睛休眠,暫時穩定了毒性。
蒂雲見狀收回手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墨嵐目瞪口呆,還來不及驚訝,便聽蒂雲撒嬌似的嗔怪司年。
“我知道他身邊一直有人圖謀不軌,所以一直跟著,沒料到我隻去看了會兒猜燈謎,他就出事了!真是不中用!!”
蒂雲見墨嵐不說話,光著腳繞到她身邊,試探問道:“是不是被他那個失控的樣子嚇壞了?”
蒂雲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脫單了的小師弟就這麼白白的把媳婦兒嚇跑了!
墨嵐瞪著一雙水盈盈的杏眸望著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說一點都不怕墨嵐也高估了自己對生死的覺悟;
要說怕,其實更多的是對司年的心疼。
她眸光柔和今生所有的憐惜看向浸泡在冷泉中沉睡的司年。
黑青色的脈絡依舊遍布他的肌膚,他此刻的沉寂像一顆已經開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墨嵐問蒂雲:“他……沒事了嗎?”
蒂雲回眸斜睨了司年一眼,搖了搖頭:“能暫時安靜一個時辰吧!”
說著,蒂雲便在墨嵐身側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地上的泥土。
不染凡塵的神仙氣質蕩然無存,更接地氣,讓墨嵐感覺到親切,靠著他也坐在了地上。
“現在能說說你的身份了嗎?”
墨嵐目光始終不離司年,雲淡風輕的問。
蒂雲見她目中滿含對司年的深情,唇角不自覺的翹了翹。
眸光瞟向遠在夜空的星辰,向墨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聽完,墨嵐對蒂雲的戒心完全放下,但凝視著司年的美目卻透著一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