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等到第三天,他終於忍不住了,本想自己親自前往,但又怕兩人一見麵情不自禁,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所以,喚了淺豔,再去春雨閣。
此次,司年直接把他的目的告訴了淺豔。
淺豔何等聰明,早在這幾日摸清了司年的路數,也大概猜測到墨嵐是在羅薩城內的,不然司年是不會在這裏逗留的。
淺豔雖不聽命與司年,但這次她願意替司年跑這個腿。
因為她知道墨嵐心中有他,而他心中亦有她。
淺豔一去沒過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隻是回來時,眼角微微泛著紅,貌似剛剛哭過。
裴青裴鳴見狀都沒敢多嘴問她什麼,直接讓她進了司年的房間。
還不等司年張嘴問她,她先聲淚俱下。
“將軍,我們郡主命苦,有幸逃過國師的誣陷,卻沒逃過這狠毒的弑情。”
司年完全摸不著她言語間想表達什麼,總有一種她接下來要說的絕不會是好話的感覺。
“將軍送去的藥已經被郡主製成了解藥,郡主為保將軍用藥安危,以身試藥,結果……”
“以身試藥”四個字如一道天雷般劈中了司年。
結果什麼?
淺豔想說什麼結果,他不想聽!
可他阻止不了淺豔一張一合的嘴,耳朵也還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夫人為將軍試藥,已經……去了!”
說完這些,淺豔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哀哀垂淚。
“嘶啦!”
仿佛有人將司年的心瞬間撕成了兩半,隨後再撕,撕成怎麼都拚不起來的碎片。
心疼嗎?
無疑是疼的!
可比他昏睡三個醒來得知墨嵐身死消息時更疼!
原來那時候以為無與倫比的痛,跟現在相比,隻是小巫見大巫。
門外的裴青裴鳴也為這個消息震驚。
兩人還沒緩過神來,房門大開,司年的身形一閃而過。
去哪裏,不言而喻。
兩人本想進屋去安慰淺豔,往裏看去,卻發現淺豔不見了蹤影。
去了隔壁小雨房間也沒見她,隻見傻乎乎的翠庭,在陪著小雨識字。
春雨閣。
司年這次並未走窗,而是正式從門而入。
不知何時,春雨閣上上下下竟用素白裝裹了一番,還布置出了靈堂。
守靈的正是燒紙的淺鶯,跪祭的淺歌還有從樓上拿著墨嵐衣裳下來,遞給淺鶯燒的淺舞。
這一切真是太荒謬了!
他這是在參加墨嵐的葬禮嗎?
他不信!
“她在哪兒?”
多日來不曾睡個好覺的司年眼底血紅,細線般的紅血絲爬滿了眼球,整個人看上去陰沉沉的,仿佛也地下的某個魂歸之處不遠了。
淺舞的目光不由的往樓上瞄了一眼,司年當即了然,抬腿便往樓上去。
沒人攔他,也沒人敢攔。
這麼一尊煞神,現在渾身死氣,縱使是三個丫頭都是心裏發怵,強做鎮定的把自己該做的做了。
淺豔緊隨司年身後進來,與其他三個丫頭竊竊私語。
“將軍人呢?”
淺舞往樓上挑了一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