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難過,這想必尊夫人在天之靈也會難過的。”
秦子禎聽得她這話,看著柳笑瑜,強行善意的笑了笑。
“這大千世界,相遇哪是這麼容易的。不過還是多謝道長了,若無要事,小生暫且不送了。”
柳笑瑜聽得他這話,也知道是送客的意思,想了想,也沒有多留,道了一聲節哀,而後便出了秦府。
這廂出來的時候已然是天色大黑了,萬家燈火通明,李慎君不知什麼時候出來已然穿好了紙人,立在了她的身側。
柳笑瑜回頭看他,卻不知道為何李慎君隻是垂著眼簾,未曾說話。
“怎麼啦?”
柳笑瑜試探道。
“阿瑜怎麼當時未曾投胎?”
聽得這聲詢問,柳笑瑜看著這張看不出情緒的臉,有些奇怪。
“我?我當時聽說在地府有官做,還很閑,就留下來了。”
其實柳笑瑜也說不上來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不知為何,就甘心留在此界了。
或許是這一次身邊都太溫暖了吧,讓她想留下和她的親朋好友們見最後一麵。
這般想著,柳笑瑜和李慎君已然並肩行走在人潮中。
周圍的人很多,甚至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擁擠了,柳笑瑜怕李慎君跟自己走散了,遂緊緊的抓著人的袖子。
誰成想這一路大家臉上都顯得有些喜氣洋洋的,甚至略微寬廣十字路口中間還能瞧見有些人似乎正在組建著什麼東西,看起來高高大大的。
還有人拿著木板車運來什麼東西。隱約間能看到上麵還掛著許多黃色橢圓的,看起來十分飽滿的柿子,柳笑瑜這廂隨便拉了個人問,居然是聽說最近黃降城要過節了,似乎是在為節日做準備。
這廂柳笑瑜倒是有些驚訝,而後便聽那人認真道。
“這可是首府大人為咱們定的慶燈節,用來感謝九重天上一個叫天燈的仙子護佑咱們百姓農耕順利。一年有兩次呢。但是屬咱們黃降城年年辦的最好,上邊偶爾也會來人觀看。”
柳笑瑜聽得這個仙子的名字,下意識在嘴裏過了一過,想著或許是近些年來九重天上的新仙人,又是下意識回頭去看李慎君,誰知道李慎君隻是低著頭垂著鴉青色的長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認真謝了那人後,柳笑瑜又是抖了抖拉著李慎君的袖子的手,瞧著人方才回神的模樣,忍不住是笑了一笑。
“聽見了嗎,咱們趕上過幾天要過節了。”
李慎君下意識點頭,不知為何耳根卻是有幾分紅了。
“那咱們過完這個節日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反正查案這個難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幹完的。”
李慎君一向順著柳笑瑜,聽的這話,自然沒有疑義,緩緩的點了點頭。
柳笑瑜看著他這有幾分遲鈍的模樣,也不急。隻覺得李慎君還是跟以往一般,像一隻大狗勾,乖乖的,還怪惹人喜歡的。
這般想著,又是唾棄了一把自己對“好大兒”起興趣的模樣,在心裏狠狠的抽了自己兩下,感覺心態平複了不少,這才拉著人的袖子慢慢的往客棧走了。
這廂柳笑瑜剛到客棧回屋子,便見了齊輕輕和許重山倆人齊齊地在那屋裏坐著,似乎是在等著她。
柳笑瑜看他倆這架勢,便知道多少事有什麼事兒要說,正好李慎君也沒回房間,便是拉著跟神遊一般的李慎君進了屋子。
因為怕許重山這廝再跳腳,柳笑瑜在進屋的前一秒便是鬆了開來,李慎君下意識往屋裏瞧了瞧,看著兩人的模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跟著柳笑瑜進去了。
許重山一看到柳笑瑜,就像是吃了興奮藥一樣,忙是過來給柳笑瑜拉椅子,一邊給人錘肩,貼心的問人累不累。齊輕輕也不知怎麼了,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一頓扒皮,不一會兒柳笑瑜麵前就堆了好幾個橘子果肉。
李慎君瞥了一眼兩個人,沒說話,徑直坐在了柳笑瑜旁邊,抿了抿唇。
柳笑瑜感覺著倆人的服務,倒覺得渾身倒是哪哪都不舒坦。
雖然她的夢想是當鹹魚,但是僅限於她自己安靜的宅在家裏癱著,卻是不喜歡旁人伺候自己,這般感覺這更是煎熬,遂沒錘幾下,就讓許重山和忙著扒橘子的齊輕輕停手了。
柳笑瑜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
“你倆又惹什麼禍了?直說吧。”
“笑瑜姐怎麼這麼說
!我許重山像是那種沒事兒找事兒的人嗎?”
許重山這廂停了手嘴也沒閑著,急忙是坐在了柳笑瑜的另一邊,辯解道。
“是這麼回事兒,姐姐!灑家和重山哥哥本來好好的在酒樓吃飯,誰知道聽了個怪事兒出來!”
齊輕輕都沒用柳笑瑜發話,便是自動的接上了許重山的話音。
許重山也不甘示弱,直接接了過來,道:“是呢!我倆本來想著酒樓人多嘴雜,聽聽消息!誰成想真聽著了。”
齊輕輕見他接話,原本好好的姑娘袖子都擼起來了,還邊說邊帶動作的急忙接道:“好家夥,當時我倆也沒怎麼想,便伸了耳朵去細聽”
柳笑瑜聽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迷糊,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你們倆這當是說相聲呢?怎麼還一唱一和的,長話短說!”
聽的這話,齊輕輕和許重山倆人互相看了看,一時間頗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最終還是許重山輕咳了一聲,接過了話頭。
“是這麼回事兒,笑瑜姐,我倆在酒樓聽說,這個地界有個王小姐。”
柳笑瑜聽得這句王小姐,不知為何下意識回憶起了今天下午遇見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子,似乎也是姓王?
“她呀,之前就是那個秦子禎狂熱迷,就是秦子禎狂熱迷後援會的最初創建者。”
“一開始秦子禎還沒出名的時候,她就開始喜歡秦子禎,這麼一喜歡就喜歡了好多年,之前似乎聽說還給秦子禎下過絆子,非要他娶她什麼的結果倒是沒成功,但是秦子禎不久卻是結婚了,雖然很少人知道,但是她還是有點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