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城堡。
昏暗的燭光下,漆黑的窗簾隨著一陣微風舞動,吹開了沉寂城堡裏的麵目。
佐拉站在一麵銅鏡前,滿麵平靜,毫無波瀾地直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盯著那雙空洞的灰眸,屏氣凝神。
她費勁力想要預言自己,但終是無濟於事,她隻能看到一片煙霧,昏天暗地的煙霧密繞在自己的命途中。
再次嚐試,佐拉向前靠近了一步,眼睛與鏡子隻相隔一指,但迷霧依舊,顯然這並無用,她氣餒地收回了目光,癱坐在地上,眼無生息。
她能看到所有人的未來,知曉他們的命運和結果,可她卻看不到自己的結果,她似乎沒有以後。
長歎一口氣後,佐拉的眼裏的光芒卻逐漸恢複,看不到自己的未來這或許是一件好事,她已經選擇走上了這條荊棘之路,就應該坦然接受所有的坎坷和悲痛。
命運之神總會款待一個熱愛生命,無私拯救巫師界的她。
霍格沃茨,樓道。
大批的長袍學生從禮堂飽食一餐後都悠哉地回往各自學院的休息室,唯獨一道綠袍繞開人群獨自走向了另一側昏暗的樓道。
盧修斯正帶著一年級新生回公共休息室,回眸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佐拉走離了隊伍朝著相反方向走去。
他看著佐拉的身影,心裏一陣揪痛,他固然再舍不得佐拉,但他現在隻能選擇隱藏自己的欲望,無視佐拉,因為他已經七年級了,畢業後他就會繼承馬爾福家的家主位置,還會和納西莎如約舉行婚禮。
那時候他就不僅僅是盧修斯,他也是馬爾福,他的一舉一動也代表著馬爾福家族。
佐拉爬上階梯,來到八樓,她想去有求必應室練習魔咒。
但剛走過一個拐角,她就和一個人迎麵撞了上去,鼻尖傳來的痛感讓她眼眶泛淚。
“對不起。”熟悉的聲音響起。
佐拉向後退了一步,才發現眼前的人是盧平,已經五年級的他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她正要說沒事,一軸畫麵突然襲來。
狼人露著獠牙在圓月下咆哮。
“你沒事吧?”盧平看著佐拉濕潤的眼眶,不忍地上前詢問。
佐拉回過神後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周圍疑惑道,“你怎麼是一個人?”
“我剛把新生帶回寢室。”不知為何盧平的神色有些躲閃,“他們是…是在別的地方等我。”
佐拉沒有細問,“那我先走了。”
盧平見佐拉沒有追問,鬆了口氣,趕忙向城堡外趕去。
可佐拉卻停下了腳步,看了眼窗外的那輪圓月,又回頭看著盧平轉瞬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站在掛毯前,麵色沉重地在前踱步了三次。
石牆上出現了一扇光滑的門,佐拉抬手推開走了進去,裏麵是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佐拉走上前,看著鄧布利多直奔主題,“盧平是狼人。”
鄧布利多抬眸看向佐拉,眼裏卻沒有任何意外,而是招呼著佐拉坐下來,“我知道。”
“你知道?”聽到這句話,佐拉滿臉不解,“那怎麼還會招他入學?”
“我不能剝奪一個孩子學習知識的權力。”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後無奈地說道。。
“但狼人變身後傷害力很大,萬一誤傷到其他人,他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佐拉說道。
她並不是歧視狼人,而是盧平的身份一旦被其他人發現,如果再誤傷了學生,等到他的隻有魔法部的裁決。
“我都做好了準備。”鄧布利多抬手示意佐拉冷靜,“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的身份的。”
佐拉聽到這兒,鬆了口氣,坐下來後又想到一件事說道,“伏地魔又次召喚了我,不出意外我會在畢業後加入食死徒。”
鄧布利多抬眼看向佐拉,“你準備好了嗎?”
她一旦加入食死徒,間諜行動起來起來就會有很大的阻礙,還要時刻保持警惕接受伏地魔的召喚,而且食死徒的印記會伴隨她一生,永遠無法抹除。
佐拉垂下了眼,那天和盧修斯決鬥的場景就像噩夢一樣死死纏著她,那場決鬥不同於學校的任何決鬥,稍有不慎就會慘死在對方的黑魔咒下。
而那僅僅是開始,其實那天伏地魔不僅是為了考驗她的黑魔咒,更是為了看她的反應,如果那天她露出一點膽怯或者退縮的表情,伏地魔就會直接解決她。
“我不想加入食死徒。”佐拉抬起眼,堅定地說道,“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
一旦加入食死徒,她就等於行走在黑暗邊緣,食死徒的印記就會像恥辱一樣伴隨她一聲。
“你有什麼辦法嗎?”鄧布利多問道。
佐拉心裏有了主意,“拖延畢業時間,隻有這樣我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那前提是你要違反校規。”鄧布利多心裏有些佩服佐拉的勇氣,“我會幫你的,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