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嬤嬤仿若沒有聽見,又接著道:“隻是怎麼不見我們格格?”
大家都愣住了。
尤其了雅柔,不得不拔高了聲音道:“嬤嬤?”
管嬤嬤仿若覺得看她一眼都覺得髒,連她的聲音都能自動過濾掉。
年氏心思靈活立刻反應了過來,試探道:“嬤嬤是在說明妹妹?”
管嬤嬤笑著道:“正是我們大爺的胞妹,明格格。”
這些都是大爺認定的事情,她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可能用此打擊這位側福晉她就樂意去做。
雅柔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聲音:“你說什麼?東西是送給明嫣的?”
管嬤嬤心中解氣,終於抬頭看向了雅柔那張精彩的臉,笑著道:“我們大爺隻有明格格一位胞妹自然隻送給明格格。”
年氏笑的差點要拍手道:“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雅柔說來說去不過是要顯示她與這位景深兄妹情深,叫王爺看重,卻沒想到人家根本連提都沒提,比陌生人還不如。
這樣的大戲,實在是精彩!精彩!
宋氏也笑起來:“側福晉別問了,顯得咱們王府似乎是要倒貼般。”
福晉也冷淡了下來,向雅柔道:“妹妹坐下說。”
雅柔向四周瞧了一圈,所有人的眼裏都露著幸災樂禍的光。
原書中到了這個時候女主進宮被宜妃責罰,多少人為她著急心慌,為什麼她費了那麼多力氣,照看討好那麼多人,到了她這裏就隻有幸災樂禍?!
為什麼管嬤嬤這個老貨在她麵前敢如此做派?!
是不是景深知道了什麼?!
明嫣不過一個半路認的外人,怎麼到了景深這裏就成了親妹妹?!隻認明嫣?!
當著這麼多人麵打她的臉,叫胤禛怎麼看?
雅柔忍不住看向了胤禛。
高高在上的王爺,眉梢眼角皆是威嚴,仿佛俯瞰天地的神祗,捉摸不透更高不可攀。
她不由得卑微的瑟縮了一下,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管嬤嬤下去送禮,胤禛也起了身要走,雅柔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福晉端坐在主坐上,宋氏在身側憤憤的道:“難道就由著她這樣來?”
把所有人都當做墊腳石,一心一意的向上爬,惡心又惡毒。
福晉淡看了宋氏一眼:“有些事情終歸要靠自己。”
晚風搖曳,宋氏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福晉的意思叫她放手去做麼?
石頭燈柱上的燈火隨著甬道蜿蜒向前,像是鋪向了天際,夜晚的風吹過尚且帶著白日的炎熱,攪的雅柔發髻間的珍珠流蘇微微的晃動,她仰麵看向了胤禛,盡力讓自己顯得端方又正派。
“王爺,景深是我的兄長,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若是王爺有用得著的地方,我可以去為王爺遊說,畢竟我們兄妹關係向來親密。”
胤禛訝然的挑眉。
若不是今日之事他幾要忘記雅柔也是在景深生母身邊長大的,為什麼景深隻認明嫣卻不認雅柔,為的跟雅柔劃分清楚界限,今日特特當著眾人的麵來送禮。
從今往後,他們都知道,景深隻認明嫣。
為了明嫣過的安穩,景深早就向他投了誠。
雅柔竟然來說這些話。
從前總覺得格外聰明的一個人今日再看卻覺得還是高看了雅柔,又或者低估了她的野心。
他皺起了眉頭,人顯得冷峻又鋒利:“都是皇上的臣子一樣的為皇上效力,說這些話做什麼?!”
雅柔被這樣的嚴肅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小步。
她隻心中覺得不能被明嫣搶奪走了她好容易謀算來的一切,胤禛不信任她,她隻能使出殺手鐧!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裏深藏的秘密吐露了出來。
“王爺,我曾做夢,夢中可預見未來。”
月亮隱在了烏雲後,滿頭珠翠一身紅衣的雅柔乍然一看,猶如陰森厲鬼。
胤禛的心緒也都藏在了幽深的眼眸後,聲音越發不可捉摸,淡淡道:“哦?還有此事?”
便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叫雅柔激動了起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輝未來,又責怪自己為何沒有早日想到這一招。
“王爺若不信大可以印證一二,明日朝堂,皇上要提滋生人丁永不加賦條例。”
皇上怎麼會忽然提起這些事情?
前些日子明明說了國庫虧空恐不充足,要加賦,怎的明日又會變了?
他心中淡漠,言辭間也顯得冷淡:“你早些回去歇著吧。”
胤禛現在自然不信,可等到明日上了朝,瞧見了一切自會明白她這樣一個知悉未來之事的人是何等的珍貴!
什麼福晉什麼明嫣什麼景深,統統靠後!
她不徐不疾的行了禮,踩著雪白的花盆底走的從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