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楊選侍打耳光不同,再怎麼打耳光人也打不死。可是聽沈妃這動靜,分明就是要打死了事的節奏。
陸安然走進去,就看到沈妃由宮女伺候的坐在院子上方,而楊選侍和柳昭儀分別坐在兩邊。沈妃微眯著眼睛,似乎正在假寐。而楊選侍和柳昭儀兩個,分明就是一副事不關已的冷淡模樣。
而在她們下首,崔靈玉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嬤嬤給壓在了一張長椅上麵,身上的褻褲被脫了下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腰部以下,大腿以上,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崔靈玉的臉色蒼白的不像是個活人,隱隱都透著青灰色了。額頭上麵滿是冷汗,將她的頭發都打濕了,讓她看上去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
印雪早就已經在第一時間衝過去,想要攔著行刑的人,不讓他們再打崔靈玉了。隻是這裏並不是崔靈玉的主場,印雪還沒有靠近崔靈玉,就被沈妃的人第一時間給架了起來,並且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們快放了我家小姐……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都是印雪沒用……都是印雪沒用,不能保護小姐,小姐。”印雪哭的臉都花了。
陸安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畫麵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看的她都於心不忍了。如果注定要死的話,還不如直接給條白綾賜死得了,這要把人活活打死,實在是太殘忍了一點。
她能聽到那板子打在肉體上麵沉悶的聲音,啪啪的聲音聽的陸安然的心裏一陣針的反胃。
她再怎麼控製自己,臉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她強忍著反胃,轉過身給沈妃和柳昭儀行禮:“嬪妾給沈妃娘娘,昭儀娘娘請安。”
沈妃皮笑肉不笑,冷嘲熱諷的道:“快起來吧,本宮可受不起陸嬪這一拜。你身懷龍種,身子嬌貴,本宮受了隻怕是要折壽的。”
“娘娘說笑了,娘娘是真正的有福之人,又怎麼會受不起呢?”陸安然就當是沒有聽懂沈妃的話,神色淡淡的將話給接了過來。
“嬪妾給陸嬪請安。”楊選侍在陸安然站起來之後,也給陸安然行了一個禮。
上一次在禦花園的時候,讓陸安然抓住了空子。將她和柳昭儀擠兌的站不住腳,今天柳選侍記得上一次的教訓,自然不會再讓陸安然鑽了空子。
“免禮,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禮。”陸安然也知道楊選侍的想法,隻不點破,和顏悅色的說。
楊選侍就正大光明的站了起來,沈妃嚴肅的對身邊的奴才喝道:“你們都是瞎的嗎?沒有看到陸嬪的身子嬌貴,還不扶陸嬪坐下,真是一群沒有眼力見的奴才。”
陸安然也不客氣,就在椅子上麵坐了下來,隻是耳邊還回響著崔靈玉的悶哼聲。那板子打在肉上麵可是半點懸念也沒有,都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的虛假。她想如果崔靈玉不是女主角的話,這板子打在身上,用不了多久,準能將人給活活打死。
沈妃身邊的奴才很快就給陸安然上了茶水,隻是陸安然現在哪有胃口喝什麼茶。
她皺眉看向崔靈玉,想著怎麼才能把崔靈玉從沈妃這裏將人給救出來,所以,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沈妃很滿意陸安然現在這副不安的樣子,她若無其事的問:“陸嬪的身子不是不舒服嗎?怎麼這會兒會想到來本宮這裏,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陸安然勉強的穩住自己的心神,笑了笑說:“早上嬪妾起來身子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便起的晚了。都是宮裏的奴才不懂規矩,擅自做了決定。直到嬪妾起身了,才聽說娘娘今天設了宴來款待嬪妾,這是嬪妾的榮幸。所以嬪妾立刻就過來了,還請娘娘不要介意……”
誰都看的出來陸安然這分明就是找借口,不過沈妃也不打算拆穿,隻虛以蛇尾的道:“陸嬪身體不舒服就不必過來了,若是你在本宮這裏出了什麼事情,隻怕本宮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等到陸嬪哪天身體好了,本宮再宴請陸嬪好了。今天本宮還有要事要處理,不便招呼陸嬪,陸嬪還是早些回去吧,別讓這些血腥的畫麵衝撞到了。”
如果真的不方便見客,就不會一點也不攔的放她進來了,這分明就是借口。
隻是大家都找的借口,卻不能開口拆穿。
陸安然突然聽不到崔靈玉的悶哼聲了,她的心裏一顫,一回頭果然發現崔靈玉的頭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雙目緊閉,臉色發青,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隻是暈了過去。
站在一邊的宮女走過去,伸手在崔靈玉的鼻冀下麵探了探,然後恭敬的對沈妃道:“娘娘,她已經暈過去了。”
沈妃伸手擺弄著她精細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嗯,潑醒再繼續打。”
陸安然心頭有一把火噌的就升了起來,她一直都知道宮裏一向都草菅人命,但是這種事情她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此時看到這殘忍的畫麵,陸安然的肝都已經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