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靈玉找陸安然想要幫陸安然固寵的事情,當然不是陸安然說出去的。而是從她的嘴裏透露出去的,結果她覺得很滿意。她不願意與陸安然直接對上,怕到時候來個當麵對質,露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之中扮演的角色。
周常在過去的時候,剛巧看到印雪紅著眼睛從寢宮裏走了出來。
印雪紅著眼睛給她見了禮,然後周常在看到印雪手裏拿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玉瓶,看上去玉色優質,是不可多得的好玉。
“免禮吧,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周常在盯著印雪的手問。
印雪對周常在的感觀並不算特別的好,見周常在盯著她手裏的玉瘕膏。她握著玉瘕膏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然後往後退了兩步,說:“沒……沒什麼?”
“拿來給我瞧瞧吧。”周常在見印雪這緊張的樣子,就對她手裏的這個小玉瓶愈發的好奇了。
周常在身邊的宮女見周常在有興趣,便走過去半拿半搶的將玉瘕膏從印雪的手裏給拿了過來,說:“小主隻是看看,小主身份尊貴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還怕小主看了不還給你嗎?”
“不是……”印雪搖了搖頭道:“這個是陸嬪送來給小主擦臉的。”
“哦?陸嬪現在深受皇上的寵愛,送來的東西想必都是整個宮中最好的,她能念著崔妹妹,也是她的福氣。”周常在挑了挑眉問她:“這是用過了?”
印雪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常在拿在手裏把玩的玉瘕膏,說:“還沒有。”
“哦?為什麼?”周常在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對於印雪的回答很滿意,看來崔靈玉對陸安然很有意見,就連送的藥都不肯用了嗎?
就像她剛剛說的那樣,陸安然如今在宮中正得寵,手裏的東西必定是最好的。而且她把玩著手裏的玉瓶,手感柔膩,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能用這麼好的玉瓶裝,裏麵裝的藥必定不是凡品。
“奴婢也不知道。”印雪當然知道原因,但是她卻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周常在。
即使印雪不說,周常在哪裏能不明白呢?否則在宮裏的日子不都是白呆了嗎?
“行了,這個我拿去給崔妹妹用吧,我去勸勸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臉對女人來說可比命都重要,不管怎麼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臉。”周常在一副擔憂的樣子對印雪說。
雖然印雪不喜歡周常在,但是卻也不得不讚同周常在的話。
印雪想說拒絕的話,但是想到崔靈玉那強硬的態度,她就有些猶豫了。
周常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對她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崔妹妹。”
說完之後,她將玉瘕膏收進袖中,便抬腳走進崔靈玉的寢宮裏了。
在看到崔靈玉的臉的那一刻,周常在的心一顫,她沒有想到柳昭儀和楊選侍她們的手居然這麼黑,下手可真狠。
“崔妹妹,你沒事吧?柳昭儀和楊選侍她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你?”周常在走過去坐在崔靈玉的床邊上,一臉憐惜的看著崔靈玉,氣憤的說:“她們早晚會遭到報應的,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今天一起來就聽到宮女說你出事了,我就立刻過來看你了。你好好的珍重自己,待到以後好了,不要輕易的放過她們。”
崔靈玉挺信任周常在,對周常在的信任比起陸安然要多的多。她對周常在的依賴也比較多,此時見了周常在一臉憐惜與心疼的看著她,她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長姐,就再也忍不住,伏在周常在的身上哭了出來。
周常在很溫和的伸手虛攬著崔靈玉的背輕輕的拍著,給她點安慰。
那天等到崔靈玉哭累了,周常在才離開。
到了第二日,周常在才將玉瘕膏給拿了出來,崔靈玉看到那盒玉瘕膏,臉色不是很好看。讓她原本就因為傷痕顯的特別猙獰的臉,變的更加的陰沉可怖了。
“妹妹,你又如苦要為難你自己呢?你之所以臉毀了全部都是因為陸安然。既然她肯彌補你,你為什麼不肯接受呢?臉是你自己的,何必因為嘔氣而拿自己的臉開玩笑呢?這些事情都是她應該為你做的,你便是不肯接受,她已經彌補你了,她的心裏好受了,結果你卻在受苦。你就聽姐姐一句話,別再嘔氣了,你難道想一輩子都這樣嗎?你若是這樣的話,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也報不了仇了。你這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周常在苦口婆心的勸崔靈玉,像是真的有多為她著想似的。
崔靈玉還是願意相信周常在,也願意聽周常在說話。
她覺得周常在說的的確有道理,態度便不再這麼強硬了。
周常在說的對,這是她應得的,不是陸安然施舍給她的。陸安然將東西給自己了,不管自己用不用,陸安然都可以心安理得了,她的確是沒有道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周姐姐說的是,是我自己想差了。”崔靈玉點了點頭,周常在的勸慰總算讓崔靈玉覺得心裏舒坦一些了,就連接受陸安然給她的玉瘕膏,也不是這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