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強幽怨地看向池餘:“你能向我保證嗎?”
池餘拒絕得十分幹脆:“我當然不能。”
付強:“?”
池餘起身推開他們,剛好預備鈴聲響起。
池餘離開之前,回頭白了付強一眼:“我為什麼非得在兩個男人裏麵選啊?”
什麼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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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付強他們的胡攪蠻纏,池餘沒有去醫務室,在上課鈴響之前就回到了教室。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作文課。
教室裏的六台電風扇一起工作,攤開在桌子上的大作文本,時不時就被一陣呼啦啦的大風刮得獵獵作響。
池餘抽了兩張麵巾紙蓋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才把額頭貼在手背,趴在桌上準備小睡一會兒。
但他剛趴下沒多久,語文老師就走過來敲他的桌麵提醒他。
池餘抬起頭認真道:“老師,我在醞釀靈感。”
語文老師嗔他一眼,但也沒再追究。
池餘重新趴了下去,聽到語文老師在問賀子毅:“路以忱人呢?”
賀子毅回答道:“他受了傷,去醫務室了。”
聽到[醫務室]這個關鍵字眼,池餘忽地睜開眼睛。
這段劇情將會是路以忱第二次受辱。
被淦懷孕之後,體質開始明顯變差,一次中高強度的運動都能讓他出現氣虛暴汗的症狀。
他去校醫室要了一杯葡萄糖水,結果遇到一個炮灰,因為對路以忱懷恨在心而往他的葡萄糖水吐了一口唾沫,陰差陽錯地觸發了路以忱的詭異體質……
路以忱的潔癖極為嚴重。
那是因為當他第一次沾染到同性的唾液時,會導致他出現頭暈,嘔吐,意識不清,身體乏力等症狀。
如果在這時再一次沾染同一位異性的唾液,其效果堪比春,藥,後果也不堪設想。
而“發病”時的路以忱,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不可抵擋的誘惑,引人飛蛾撲火,喪心病狂。
他易碎卻又驕傲著,輕易的便勾起人熾盛的淩,虐欲,但又讓人憐惜。
……
池餘又發散思維地想,這段劇情,應該是發生在晚自習時段的校醫室。
所以路以忱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
頭頂的電風扇一刻不停地“呼啦啦”轉著,這風吹亂池餘的頭發,他卻感覺渾身燥熱不安。
他熱得腦子發懵,思緒亂飛,心頭雜亂,竟克製不住地想,路以忱“發病”時會是什麼樣……
因為想象不出來,所以好奇,所以想知道。
墊在手臂和額頭間的麵巾紙被薄汗浸濕了。
池餘煩躁地坐起上身,把紙巾揉成團扔進桌肚子裏。他垂著眼,右手中指的血已經止住了。
大拇指按住中指指甲,無名指也抵住中指,一用力,中指被左右擠壓,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中指指甲蓋的裂口又冒出了豆大的血珠,順著修長的手指汩汩直往下流。
池餘眉也不皺一下,抬起眼,舉起右手對老師說:“老師,我的手流血了,我要去處理一下。”
周白第一個回過頭來,當即“臥槽”了一聲。
語文老師坐在講台上,聞言望來,打眼一看就看到一抹刺眼的鮮紅色,她連忙起身道:“怎麼弄的,你趕緊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快去快去。”
池餘順手抽了兩張紙巾裹在手指頭上,起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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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餘穿過空空蕩蕩的走廊,各班級都半掩著門在上課,老師們的講課聲通過擴音器的處理,聲音有些微妙的刺耳雜音。
校醫務室在一樓,位處幾棟教學樓的正中間。
一輛小卡車停在不遠處的校道上,池餘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和司機交涉著什麼。
池餘繼續往前走,剛經過醫務室的窗口,就瞥見幾個眼熟但又不合時宜的身影一起出現在校醫室。
十三班那兩個體育生,以及翁鎮翟正麵對峙,路以忱則半躺在床塌上,身後墊著兩個枕頭,心不在焉地低著頭玩手機。
其中一個黑黑壯壯的體育生繃著臉道:“這事沒完!”
翁鎮翟杵在路以忱的床邊,倒豎粗眉反駁道:“要不是你們昨天舉報忱哥逃課,能有這事?先撩者賤,懂伐?”
“……”
池餘走到門口的腳步忍不住頓了一下。
那兩個體育生在翁鎮翟麵前氣得夠嗆,但是池餘突然就品出了他倆是有口難辯。
池餘不知道體育生和路以忱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曲折,但敢情今天這一場籃球賽的導火索,居然是路以忱逃課被抓引起的。
而路以忱後腰和手腕上因此而受的傷,也間接與池餘有關……
蝴蝶扇動翅膀,該來的,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