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緊繃，臉色蒼白。
路以忱當時以為池餘是小腿抽筋。
“……”
夾在手指間的撲克牌被彈飛到桌麵上，又落進牌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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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燁順風順水地活了快十八年，從未受過什麼委屈，也從來不看別人臉色。
除了上周的破籃球比賽。
他本來就是想上場湊個熱鬧，是幫十三班的坑路以忱一把，還是臨時反水幫路以忱一下，那還得看李大少爺的心情。
結果冷不丁冒出來一個池餘。
那場籃球賽把李京燁打得腦袋嗡嗡響，不是曬的，也不是比賽緊張，全tm是被池餘的垃圾話憋出內傷。
時隔一周，那些垃圾話還在他的腦子裏嗡嗡作響：
“你他媽搶到球就投籃，搶到球就投籃，這球這麼燙手嗎？傳球前用不用給你呼一呼啊？”
“投就投了，還三不沾，為什麼不進球？是不是喜歡？”
“不是，你真當自己是來逛菜市場的啊？還是以為自己在時裝周走秀呢？你別以為當臥底就能打養生籃球。”
“……”
李京燁平生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也恨自己為什麼要上去當炮灰。
他是一個不愛說髒話的人，憋著氣，反駁不了就隻能轉移槍口：“你怎麼不去說路以忱？”
池餘冷笑一聲，道：“你就當他的腳底粘膠，當他在場上買了張內場的vip門票行不行，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了？”
路以忱也無辜一笑，跟著池餘調侃他：“你就當我是場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累了倦了，還能回頭看一眼。”
李京燁：“……”
簡直是大無語事件。
他一時間竟看不清池餘和路以忱的關係是敵是友。
要說池餘是在幫路以忱吧，他又不完全是在幫他，隊內針對不要太明顯。可要說他們是關係好吧，那完全就是白天睜眼說瞎話。
李京燁是真不懂了，所以說，池餘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
李京燁今天陪朋友來玩闖關遊戲，因為玩得心不在焉而成為隊內搜證最少的嫌疑犯，因此被工作人員押到待機的遊戲大廳，而這個遊戲大廳又正好是一個籃球場，以至於害他又想起池餘，實在是晦氣。
一隻智能機器人來到李京燁的麵前宣讀遊戲規則：
［被同隊“遺棄”的玩家已無緣再參加大逃殺，您將進入懲罰通道。］
［您將在現場隨機組成兩人小分隊，並在一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一起進入遊戲通道。］
李京燁的手機在遊戲入場時就被要求放在保險櫃，此時無聊得隻能踢一腳籃筐架出出氣。
［現在即將為您抽取失敗懲罰。］
［您的失敗懲罰是換裝洛麗塔，入駐榮譽牆。］
李京燁抬起頭：？
這又是什麼玩意？
［請問是否對失敗懲罰不滿意？］
李京燁剛剛想罵出聲，就見智能機器人又友好的問了這一句，冷著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平心靜氣地跟機器人交涉，道：“不滿意，我十分不滿意。”
［收到。］
［您的不滿意對我們的懲罰具有重大的意義，而您的十分不滿意則是我們服務的最大動力。預祝您通關順利。］
李京燁：？？？
［隊友已配對成功。］
［您的隊友注冊名稱為“你好多餘”。］
李京燁回過頭，當即目瞪口呆，他一眼就看到一張熟悉到令他牙癢癢的熟悉麵孔被工作人員從失敗入口帶了進來。
來人正是池餘。
池餘一看到李京燁，表情隻是有些驚訝。
然而李京燁此時的表情，已然有些猙獰。
池餘見到同病相憐的正常人，頗為感慨，遠遠的就跟他打招呼：“挺巧的啊，howareyou？”
李京燁：“……”
howoldareyou。
怎麼他媽的老是你。
……
池餘進入遊戲之前，顯然還是太草率了。
歌德的語錄就掛在遊戲入口處：［人所能及的最高事物是驚異，如果原始現象使你毛骨悚然，你就該感到滿足了！］
池餘覺得這個觀點還挺新穎的，直到他進入遊戲，才深刻認識到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遊戲接受範圍，而應該被稱為挑戰反人類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