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事情交待完,都柏霖又開始不著痕跡般問到玉肌草家住哪裏。
之所以努力做到不著痕跡就是怕對方意識到他的目的,不肯乖乖告訴他事實。
天知道他為了解決掉麵前的麻煩花了多少心思,腦細胞都犧牲了無數個。
兩人從地方美食自然而然說到家鄉,玉肌草根本沒意識到異樣,隻一臉興奮地說:“我們上北山風景可好了,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看看。”
“上北山?”都柏霖故意重複了一句。
“對啊,我家就住上北山,之前好像跟你提過一嘴。”
都柏霖回憶了一下,之前好像確實提到過,但當時他沒聽清,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問。這回她主動提起,他決定趁機把問題搞清楚。
“哪個上北山?你能寫給我看看嗎?”
玉肌草不疑有他,直接抓起都柏霖放在餐桌上的右手,之後拿她纖細白嫩的手指在他手心處比劃。
女孩子的手本就嬌嫩無比,加之手指滑動間觸感更加柔軟,都柏霖一時心猿意馬起來。但他很快在心裏唾棄起自己的行為,隻是意識回籠之時,對方的比劃早結束了,他根本沒感受到玉肌草寫的是哪三個字。
一時懊悔不已,心想果然美色害人,他這根本還沒想怎麼著呢就開始誤事了,難怪那些戀愛中的人都愚笨無比。
“你能再寫一遍嗎?剛剛我沒看清。”都柏霖隻能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
“好吧,我再寫一遍,這下你看好了。”
玉肌草又重新在他手心比劃起來,這下都柏霖不敢再胡思亂想,一門心思放在手心上。
是上北山,跟他猜測的一樣。
都柏霖牢牢把這三個字刻在腦海中,心想待會兒他就去查一下這個地方到底在哪,回頭趕緊把那頭鹿送回去。
差不多等玉肌草把餐桌上的收尾工作做完之後,都柏霖叫來服務員打算結賬,結果那頓飯因為他的不知節製,點了太多肉,費用超出了皮夾裏僅剩的五百大洋。
原本想現金不夠,手機掃碼付好了,誰成想手機根本一點電都沒有。
就在服務員跟他四目相對、麵麵相覷之時,尷尬的氣憤蔓延在整張餐桌旁,都柏霖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在鹿吳山神秘山洞裏,他曾經把皮夾裏一大半的錢都拿出來給了那蠢鹿,兩人分別之後沒過多久再一次碰麵,這中間的時間間隔她應該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花錢,這意味著此刻她那裏還有救命的錢。
想到這裏,他一臉興奮地對服務員說:“麻煩稍等一下,我朋友這裏有錢,應該夠結賬。”
服務員一邊笑著點頭一邊在心裏唾棄道:沒錢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嘛,點那麼多貴的肉幹嘛?現在怎麼著?打算吃軟飯問女伴要錢了?為什麼看起來挺帥一小夥子,要幹這麼掉價的事啊?他女伴也是,長得這麼好看,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非要找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都柏霖自然不知道服務員心裏怎麼想的,他連多看他一眼都來不及就轉身問玉肌草:“剛才我在山洞……”
害怕山洞這個詞太過令人遐想,他又改口道:“不是,就剛才在鹿吳山,我不是從皮夾裏拿出一大半的錢給你了嗎?你先拿出一部分救救急,回頭我再補給你。”
玉肌草不明白“錢”為何物,但她確實記得都柏霖口中所說的山上之事。
“我給扔了。”
“什麼?”都柏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十分不願意相信這話的真實信,以為對方隻是不願意先拿出來讓他應付一下困境,繼續說:“你放心,我給你的錢就是你的,現在隻不過先拿出來借我用用,回頭我一定還你。”
“我真給扔了,就扔在山洞裏,沒騙你。”
玉肌草睜著圓滾滾的眼睛,一臉不知道情況的迷茫跟困惑望著都柏霖。
都柏霖看到那樣的眼神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心裏氣得直冒泡,偏偏此刻又不能發作,隻能努力平複情緒,接著轉身笑著對服務員說:“抱歉,我手機沒電了,你們幫我充一下電,等手機能開機了我掃碼付錢。”
原本服務員開始擔心今天是不是碰到流氓要被賴賬了,但看到眼前最新款的上萬元手機,又打消了疑慮,彎腰接過手機說了聲“好”就退下去了。
等人完全走遠之後,都柏霖終於可以發作了。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為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搶先道:“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我告訴你,那驢……”
玉肌草勢有一種要慢慢跟他追憶過去、閑嘮家常的架勢,都柏霖氣到胃抽筋,真想直接拿把封條將她嘴堵住,奈何手邊沒有作案的工具,如果有的話,他真不敢保證自己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