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我夢裏的柚子二號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柚子二號。”蘭先生糾正道,“是柚子六號。”
柚子六號?
這名字也太巧了吧,很難不讓人多想。
“你和柚子二號是什麼關係?”
貓聽不懂我的話,也不想搭理我,徑直朝蘭先生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一下子想到了灰穀蘭。
相似的眸色和眼型,相似的麵部輪廓,連輕佻的行為舉止都極其相似。
若宮蘭。
灰穀蘭。
若宮是我的姓氏,說起來我根本不知道蘭的真實姓名,之前好像是叫九井蘭?
“柚子六號,你今天過得開心嗎?”那位不知道是叫什麼蘭的男人俯身抱起了貓。
“喵嗚~”小白貓很享受他的撫摸,親昵地蹭著他的胸口。
如果——
我做的不是夢,而是真實地回到了過去!
那麼蘭先生會不會就是……灰穀蘭?
腦中有了這個大膽的推測,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更有說服力的證據……
貓薄荷……
貓薄荷!
對了,灰穀蘭是用貓薄荷欺騙了明司春千夜和柚子二號,但他本人是個貓厭體質!
這隻小白貓親近蘭先生,絕對是被貓薄荷給騙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朝著目標衝了過去。
“芙柚子,你怎麼了?”
我沒吭聲,翻了翻蘭先生的口袋——
沒有。
竟然沒有!
我又扒開了他的外套——
還是沒有。
“喵喵喵!”
小白貓不滿我的行為,抗議地叫了起來,朝我揮來了鋒利的爪子。
“不可以亂來哦。”他趕緊將小白貓舉高了,“要是弄傷芙柚子,我就不喜歡你了。”
我將他的衣服扒到了最裏麵一層,望著那滿身的紋身,我失望至極。
……沒有貓薄荷。
他竟然不是貓厭體質!
他竟然是憑本事吸貓的!
看來用長相和行為習慣來判斷他的身份,是我草率了。
灰穀蘭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還有待考據。
“芙柚子,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的……”蘭先生放下了貓,勾起了我的一縷頭發,“邀請嗎?”
……這很明顯不是邀請!
但對付一個變態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更變態。
那麼,我要說什麼才顯得我很變態呢?
蘭先生壓根沒想得到答案,漫不經心地玩著我的頭發,很快編出了一小股麻花辮。
“我——”我決定暫時不要臉,變態一回,“我想用我的腿量一下蘭先生的腰圍!”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
麻花辮被鬆開,輕輕地落回了我的肩上。
許久沒有聽到聲音。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視線專注的令人可怕。
“你這個憶,失的很好。”他說。
“……”
“以前的芙柚子,從來不會對我說這種話。”他輕聲歎息,“哪怕是撒嬌,撒嬌的內容都與我無關。”
我回想以前常常和蘭撒嬌的場景。
出於各種目的而撒嬌。
往小了說想要他為我編辮子,想要他給我當繪畫模特,想要他陪我去南洋小島看海。
往大了說是想聽聽他在工作的意見,他有一種天生吸財的能力,投資的眼光比誰都毒辣,若宮家在與他合作後,生意比以前更好了,我在家主的位置上也坐得更穩了。
但他說的沒錯,所有撒嬌的內容,都與他本人無關。
我從來沒有對他撒過嬌要親親抱抱。無論是擁抱還是接吻,都是他主動。
咳咳。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渣女了。
醒醒!
對方可不是什麼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工具人,而是極惡梵天的幹部!
他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地接近我,忍辱負重到甚至獻身,都隻是為了組織的利益罷了。
我為家族。
他為組織。
無關愛情。
所以根本不需要內疚。
……隻是為什麼,此刻他看上去卻十分憂傷呢?
頭頂的燈閃了一下,光線變暗了,外麵又下雪了,雪花飄進來,在光線的折射下,飄出了一道絢麗的彩虹。
我以為我眼花了,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已經被蘭先生抱在了懷裏。
“我們回房間吧,隨便你量。”他也很不要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