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秋風卷著枯葉掃向官道邊腳步匆匆的行人。
“救……救我!!”
一處靠南的小村莊裏,村民們聚集在河邊,大家指著被按在河中起起伏伏的女子眼中滿是不忍。
“別讓她冒頭!給我往死裏按!!今日我就要何有憂死在這兒!”
岸邊,一身材妖嬈的婦人指使著幾個赤膊大漢按著河中的何有憂。她聲音霸道,語氣狠厲,看向何有憂的目光如猝了毒一般。
“我說劉寡婦,你可不要做過了,這兒是興運村,不是你家!”有村民終於看不下去了,大著膽子衝那婦人嚷嚷。
劉寡婦:“何有憂害死了陸望舒,一命抵一命理所應當!這幾個月她在村裏做了那麼多惡事兒,也該付出代價了!”
“劉寡婦,你莫要公報私仇了,誰人不知你今日舉動全因你愛慕陸望舒而不得!”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日我就是要她死!”
看著河中的掙紮動靜越來越小,劉寡婦的情緒越發激動。
“快快快,快把何有憂給我救上來!”劉寡婦的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聲音便自人群外傳來。
說話間,幾個身形健碩的青年已撥開人群衝了進來,上前就與那幾個赤膊的大漢扭打起來。
劉寡婦目光一冷,“裏正,你這是何意?你別忘了我大哥可是在縣衙當差的!”
“即便你大哥是那縣老爺,你也不能在我興運村行凶!”裏正拄著拐杖,正氣十足地看著劉寡婦,“這何有憂便是真害死了望舒,也有官老爺發落,何時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竟是能替官老爺斷案了?”
“就是!裏正說得是!這何有憂即便平日在村裏做盡了惡事兒,也輪不到咱們發落。你如此,可不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害人嘛!”
“可不是?仗著自己大哥在縣裏當差,就這樣胡作非為!實屬歹毒!”
劉寡婦沒想到,為了一個何有憂,大家盡是連他的大哥都不怕了。
“好!好!好!你們好得很!”劉寡婦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劉寡婦原名劉娟,是五年前嫁到的興運村的,眼下也才不過二十有一。因長得有些姿色是以嫁給了村裏一戶小有資產的人家。
可她嫁過來不過半年,丈夫便在外頭出意外死了。後來,公婆也相繼離世,她因此得了婆家的家產,比村裏任何一個人都過得好。因著她大哥的關係,村裏鮮少有人與她作對。
可遇上何有憂後她卻時時碰壁,要她怎麼能不恨!
“誰都不許停手!我今日就要何有憂死在這,啊——!”
“哐——!!”
劉寡婦的話還未說完,便已尖叫一聲落入河中,波瀾的河麵被她砸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就在眾人還未回神之際,一隻手已扒拉上了河岸,方才還在河裏幾乎已被溺死的何有憂,眼下竟重新爬了上來。
何有憂爬上岸後難受地幹嘔了兩聲。
好家夥,那女人誰啊?她都已死一回了,竟惡毒得還要她再死一次。
好在她水性不錯,不然她非栽在這兒不可。
緩了緩神何有憂抬頭,對上的卻是一眾陌生的麵容。
什麼情況!何有憂呆了。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縮小了許多,再看穿著……
不是吧?穿越了?那麼狗血?
“何有憂!你個賤蹄子!居然敢拉我下河!”何有憂還未回神,身邊便已傳來了一聲尖叫。
何有憂偏頭對上一張已花了妝的臉,原來是被人打撈上岸的劉寡婦。
劉寡婦本是濃妝豔抹,眼下叫何有憂拉下水,一臉的妝容都被水泡花了,此時的樣子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嗬——不是你害我在先嗎?許你害我就不允我還手?”
何有憂的形象並不比劉寡婦好到哪兒去,區別於劉寡婦的五顏六色何有憂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氣。
劉寡婦看到何有憂時隻差沒重新倒退跌回到河裏,兩人見麵如同鬼見鬼。
“這怎麼能一樣,你害死了陸望舒,自然是要償命的!”劉寡婦尖叫一聲,怒道。
害死了人?
何有憂聽聞劉寡婦的話,神色一愣。
這原主竟是個殺人犯?
無數記憶一股腦的湧向何有憂,何有憂被衝的一時間忘記了神思。
劉寡婦見何有憂不說話,以為她這是害怕了,傲然地抬頭諷刺,“我若是你我都沒臉活著了!”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劉寡婦萬萬沒想到這時的何有憂竟會突然起身推嚷她,若非是有人在旁護著,她怕是又跌進了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