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有了陸望舒與張叔的這層關係在,何有憂也不怕他會坑她銀子了。
最後,一株人參,一株一年生的靈芝再加其他的草藥,張叔共給了何有憂二十四兩半錢銀子。
靈芝給算了四兩,其餘的草藥因品質不錯算了半錢銀子。
張叔給的價,何有憂心裏很滿意。
賣空了今日帶來的藥材,何有憂揣著懷裏的那些銀子滿足地離開了藥鋪。
“掌櫃的,你有沒有發現陸小哥好似與從前不同了?”夥計看著兩人離去的的背影感歎。
“我也發現了,不過成婚了到底是不同的,等你小子日後娶著媳婦兒就知曉了。”張叔拍了拍夥計的腦袋,笑著轉身去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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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銀錢的何有憂拉著陸望舒去了此前的餛飩攤前,她大大方方地點了兩碗大份餛飩以及三個肉包子。
“陸望舒,你分明有張叔那樣好的賣藥渠道,為何一開始不與我說,非要看我碰一鼻子灰再提?”
何有憂舀了一勺子餛飩送往嘴裏,雖然味道不及前世吃的,但此刻卻也大感滿足了。
“你也沒問我。”相較於何有憂大大咧咧吃東西的樣子,陸望舒的吃相就優雅多了。
隻是他這吃相與他這滿臉絡腮胡的形象十分不符,怎麼看都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也是……”何有憂點頭,“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奸商在前,我才知張叔有多好。不過你是在什麼機緣巧合下救的張叔啊?”
陸望舒也沒藏著掖著,大方地將他與張叔的往事告訴了何有憂。
從陸望舒的口中,何有憂才知原來張叔也曾一人去往莽山采過藥材,可張叔卻沒自己那麼幸運。
張叔第一回去,就碰上了野獸,若非是在那兒打獵的陸望舒剛好經過,張叔怕是早就成了野獸嘴裏的食物。
隻當時張叔雖被救下,但因多處受傷昏迷。
陸望舒用自己所有的積蓄給張叔請了大夫,替他治傷。
也就是因為有這件大恩在前,後來張叔一家才會時時幫襯著陸望舒,平日裏張叔家裏若有了什麼好吃的,時常會送一些給陸望舒。若非是近幾月張嬸兒身體不適,張叔走不開,陸望舒這麼久不露麵,張叔怕是早找上門去了。
“張嬸兒的身體無大礙吧?”何有憂咬了一口包子問。
陸望舒搖頭,“聽張叔說是感染了風寒,但一直沒好透,應當無大礙。”
何有憂點頭,心裏思忖著回頭尋個機會去給張嬸兒看看。
所以人啊,還是要多做好事兒,誰也不會知道,福報會在何處等你。
填飽肚子後,何有憂才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考慮到家中還有一些野味要處理,何有憂並未做耽擱。拉著陸望舒去調料鋪子裏買了做臘肉所需要用到的調料,又買了一些糧油米麵。
好在,這個時代在調料方麵並未落後,至少把她想要的找齊了,便是沒有的也找到了差不多的替代品。
買好調料後,何有憂又讓陸望舒帶她去了市集。
洪福鎮的市集三日一開,今日剛好是開市集的日子。
因賣藥耽擱了許多工夫,何有憂來到市集時,裏頭已擺了許多攤位,在這兒出攤的大多是附近村子裏的村民。
賣的多是一些家中所種的蔬果,或是家中養的家禽,雞蛋鴨蛋什麼的。
還有一些屠戶也趁著市集日,在擺攤賣豬肉。
遠遠的,有人便衝何有憂這邊走了過來。
“望舒啊,好些日子不見你了,我還當你不做獵戶了呢!”來人是個與陸望舒差不多年紀的男子,他顯然是與陸望舒相熟的,上前便熟稔地用手推了陸望舒的肩一把。
“今日帶了什麼野味來賣?”那人將陸望舒上下打量兩人,可見他兩手空空,偏頭才看到了跟在他身邊的何有憂。
“今日並非來賣野味,是陪有有來市集買些東西。”陸望舒回頭掃了一眼何有憂。
“有有?是弟妹嗎?”那人看著何有憂,眼神驀地一亮。
這又是嫂子,又是弟妹的,何有憂的臉皮再厚,也終於有些扛不住了。
她打哈哈地衝那人道:“這位小哥,咱們趕時間,回頭再敘回頭再敘啊!”說罷,她忙拉過陸望舒的袖子,往市集裏頭走去。
“好嘞!回頭再聊!”那人見狀也衝他們揮手,說罷還忍不住道:“望舒這小子還真是好命,竟是偷摸著得了這樣一個標誌的媳婦兒!”
“陸望舒,怎麼哪兒都有你的熟人啊?”何有憂小聲嘀咕。
“此前,我時常與他在這兒賣野味,是那時相熟的。”
“除了他總該沒其他人了吧?”何有憂狐疑地看著陸望舒,她可看不出來,這樣清冷性子的陸望舒在這小鎮上,竟到處有朋友。怎麼想,都不符合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