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我是惡人,還敢在背後說我壞話?”何有憂半眯著眼睛盯著那亂嚼舌根的婦人,“你就不怕我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兒嗎?比如……”
說著,何有憂用自己的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那婦人見狀,看何有憂的眼神像是看鬼一般。
“何有憂!你敢!!”那婦人咬牙,看著何有憂故作鎮定。
“你看我……”
何有憂的話還未說完,那婦人已轉身連跪帶爬地跑了。
“嘁……就這膽子,還敢亂嚼舌根,也不怕死後下地獄叫小鬼割了舌頭!”何有憂收回眼神。
不過這也側麵說明了,原主在村裏真的是出了名的惡毒,不過是稍稍恐嚇而已,就被嚇成這般模樣。
難不成原主何有憂真已瘋癲到了會要人性命的程度?
“嬸子們,你們可莫要聽她瞎說,她不過就聽了我一嘴的話。我後頭可還說了,要把我采的藥材賣了換成銀子賠償給孫叔一家。望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陸望舒跟在何有憂身後,點頭證實了她的話。
那幾個婦人此前聽了何有憂的威脅,眼下哪裏還敢說什麼。
她們見這小兩口滿載而歸的樣子,加上又有陸望舒作證,倒是也將何有憂的話信了幾分。
隻俗話說得好,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何有憂萬萬沒想到,不過幾個時辰的工夫,那大嬸竟已將方才的那些話傳遍了整個村子。
原本,村裏人聽聞她救人還對她有了些許改觀,可在聽了那大嬸的話後,紛紛對她嗤之以鼻。
何有憂隻覺得心累啊,這原主留下這麼個拉仇恨的爛攤子,可真是……
不過,何有憂卻是不怕的。
若這麼點兒事就要她的愁眉不展,那她還怎麼發展她那活下去且活得好的偉大誌向呢?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
既然他們在傳她惡毒,不給孫叔賠償,那她就……
何有憂回到陸家將買來的東西拾掇好,囑咐了陸望舒幾句後,就從簍子裏拿了一斤五花肉、一根豬大骨以及雞鴨崽崽各兩隻、並兩隻還活蹦亂跳的野兔出了門。
正直晌午,早些時候下地幹活的村民們都已回來用午飯,眼下正捧著飯碗站在門口,與鄰居嘮嗑說八卦。
也就是這時,何有憂拿著這些東西自他們麵前大搖大擺地走過。
都是莊稼人,一年到頭也不知道能吃幾頓肉食,見何憂這樣大方地拿著東西,倍感好奇。
有些好奇心強的更是捧著飯碗跟在了何有憂身後。
約莫一刻鍾後,興運村裏傳遍了有關何有憂的另一則流言。
“聽說了嗎?何有憂居然拿著好多肉進了老孫家!”
“別聽說了,是真的,我兩隻眼睛親眼瞧見的!”
……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主人公何有憂正做的孫叔家的屋裏。
擱在桌上的正是此番何有憂拿來給孫叔以及王嬸子賠禮的。
孫叔與王慧兩人坐在何有憂對麵,兩人搓著手,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東西,一臉不安。
眾所周知,何有憂在興運村是出了名的惡女。
可眼下惡女居然拿著這麼些好東西上門,這是不是可以用那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來形容了?
惡女沒有了惡女的樣子,反而叫兩人心裏倍感不安。
何有憂與兩人大眼瞪小眼,見她們不說話隻能自己先開口,“王嬸子,孫叔,此番我是來賠禮道歉的。我知此前我做的那事兒給你們留下不小的影響,孫叔也因我的原因沒法及時請郎中看病,延誤了病情。所以……我賣了昨兒從莽山找回來的藥材……”
“有有,你昨兒當真獨自去莽山了?”
村子就那麼大,村裏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不消一刻就能傳遍角角落落。所以兩人自然是有聽說有關那野味的事兒。
“昂……”何有憂點頭不解,“有什麼不妥嗎?”
“那莽山裏有吃人的怪物啊,你獨自一人怎麼可以……便是為了賠罪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咳咳咳……”孫叔看著何有憂,許是說得太激動,他漲紅了一張臉,更是不住地咳嗽起來。
何有憂見狀忙上前替他把脈,“孫叔,你自個兒的身體應當自個兒注意,莫要太激動了。”
她有聽人說過,孫叔是村子裏出了名的老好人,便是此前原主偷了他用來換銀子的羊,也沒對原主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我自個兒的身體我自個兒清楚,但若因我你丟了性命,那我這心裏……”
何有憂搖頭,“無礙,望舒也在那兒,有他在我哪能出事兒。”說著,她從桌上翻出了幾包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