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玉姐,你這是搬家嗎?”何有憂詫異地上前接過豆兒手裏的一個大包袱。
雙玉姐一家三口,卻有五個大大的包袱。
“嗐——這去井招縣要走兩日呢,路上的開銷一定大,咱們自己準備能省下不少,你和靜雲莫操心,我都備好了!”說著冉雙玉將身上的兩個包袱丟在馬車上,五個包袱上去後,馬車肉眼可見地往下沉了一節。
何有憂知道雙玉姐的性子,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隻將其中一個包袱搬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就這樣,三輛馬車並二十幾個護衛從興運村陸家出發,浩浩蕩蕩地往井招縣去了。
這是何有憂穿越來後第一次走出洪福鎮,路上她時不時掀開車簾瞧瞧外頭的景色。
可出了洪福鎮後,一路行來入目的除了偶有趕路人行走的一條官道,便都是枯黃的樹木山林,與興運村的景色基本無異。
何有憂最後一次將車簾放下,坐在她麵前的陸望舒見她興致懨懨。
“咱們縣地處偏僻,所以鮮少能看到奇景,回頭有機會我帶你去他處看看美麗的風景。”
何有憂見自己的心思被察覺,倍感詫異,“有風景秀美的?”
陸望舒點頭,“大曆朝地大物博,大好河山自然有讓人歎為觀止的奇山麗景。”
說著陸望舒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食盒,“早上起得匆忙,餓了吧?”
何有憂的目光落在那食盒上,接過打開後發現裏頭裝的都是她平日裏愛吃糕點。
回想今兒天還沒亮,就聽到陸望舒起身了,她心底微微詫異,“所以你一大早起來是做了這個?”
陸望舒點頭,“這個是給她們準備的,待會兒休息時,你去一一分了吧。”
何有憂掃了另一個食盒,趁陸望舒沒注意,掀開蓋子往裏掃了一眼。
相較於她的,另一個食盒裏的就顯得很單一了,雖然單一卻勝在量多。
這一瞬,何有憂隻覺得有一股暖意自心田間流過。
即便沒有瞧見好看的風景,這一刻她也被麵前這些好吃的治愈。
一路上行行停停,緊趕慢趕,何有憂一行人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當晚下榻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鎮,與洪福鎮一樣,因過路商隊行人多,是以小鎮很是繁華。
華燈初上,城門還不停有商隊進城,何有憂眾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雙玉姐,客棧裏什麼都有,你的這些行囊就擱在馬車上吧,左右咱明兒一早還要繼續趕路。”何有憂提議,那幾個包袱看著不大,卻是有些重量。何有憂打開過擱在她馬車上的報複,裏頭竟還有鍋碗瓢盆。
“那可不成,雖說值不了幾個銀子,卻也是咱的家當。”說話時,冉雙玉已哼哧哼哧地開始往客棧裏搬東西。
何有憂要了三間上房,剛好三個人三間。剩下的護衛車夫則另外要了五個通鋪。
白天坐在車裏趕路,何有憂到沒覺得多冷,這到了晚上一下馬車,何有憂便被凍得連話都幾乎說不清了。
她在屋裏猛灌了一大碗熱茶後,才覺得舒服了些。
走廊裏還有雙玉姐一家三口哼哧哼哧搬東西的聲音,何有憂本想幫忙。誰想剛出房門,便瞧見雙玉姐與一男人撞在了一起。
若不是何有憂眼疾手快地將冉雙玉一把拽住,那一撞怕是會將她撞下樓去。
“哎呀!!嚇死我了!!你怎麼走路的?”冉雙玉後怕地拍了拍胸口,話在她嘴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那男人偏頭掃了冉雙玉一眼,他戴著大大的風帽,一整張臉幾乎都藏在了風帽下,隻有那雙看向冉雙玉的眼睛異常亮。
隻是掃了一眼,何有憂便抓住了冉雙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從那個男人的眼中,何有憂看到了一抹不好相與的冷意。
“誒!這人怎麼這樣無理?我好好地走著過來撞了我居然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冉雙玉罵罵咧咧地回頭看著那正腳步不停下樓的男子。
何有憂本以為這樣的男子在聽了冉雙玉的話後,定會有所反應,誰想他卻是頭也不回地朝樓下去了。
何有憂拽了拽她寬慰,“算了,左右沒事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幫你……”
從冉雙玉手中接過包袱時何有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方才撞人的男子。
客棧大堂的隻點了兩盞僅供引路的油燈,男子穿著一身黑衣,除了他背在背上的長劍有個虎頭閃著寒光外,他整個人都隱在黑暗中。
“有有,你在看什麼?!”樓上傳來廖靜雲的聲音,何有憂清楚地看到靜雲說話時,男人下樓的步子明顯頓了頓。
“沒事兒!沒事兒!”冉雙玉拉了拉何有憂的胳膊,而後幾步上樓拽著廖靜雲就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