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個最近的酒店吧。”餘白忽然說。
江野有些疑惑:“去做什麼?”
餘白:“開房。”
江野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要去開房,直到餘白朝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曖昧地說了一個字:“癢。”
江野在感情上那麼狂野一人,那一瞬間竟被這一個字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低下頭, 耳尖都紅了。
身旁還有人經過,他麵露尷尬之色, 無奈地摟上他的腰, 啞啞道:“不急, 等你過敏症好了在說。”
餘白不依不饒的纏著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那眼神跟要勾人魂似的:“買個避孕套?這東西是隔離的。”
得到的是江野越來越沙啞地回答:“聽話, 別鬧。”
餘白抱著不讓他走:“不聽話。”
江野盯著他那張臉大概沉默了兩三秒, 終於忍不住, 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熱情, 憋了他太久, 如今餘白隻是一個字,就讓他難以招架。
對方吻得跟要吃人似的, 那般狂野。餘白被吻得連連後退, 最後倚靠在牆上,一邊悶喘息, 一邊用雙手無助的抓著他的背。
換氣之間,江野沙啞的低音炮響起, 夾雜著一絲強烈的渴望:“既然不能碰,那我可以用別的玩你麼?”
餘白喉結滾動了一下:“都行。”
兩人再次忘情的吻在一起,難舍難分,在旁人羞怯怯的注視下, 他們互相推抵著,來到了車子前。
江野原本是要抱著餘白上車的。
身後卻忽然響起一個不可置信地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聽到這聲音兩人皆是一愣,餘白的臉上逐漸爬滿難以言喻的恐慌之色。餘鞍山顫抖著走來,一把推開江野,又扯住餘白的胳膊把他車邊上拽過來。
餘鞍山抬手就給了餘白一巴掌,氣得渾身哆嗦:“你簡直你……”
江野沉著臉想要過來,被餘白冷靜的伸手擋住身體,:“你先回去吧,我跟我爸單獨聊會。”
“……”
餘白任著餘鞍山拽著扯走。
江野那個暴躁的脾氣又怎會幹看著,但是餘白一個警告的眼神扔過來,他瞬間就成一隻獅子變成了貓,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遠遠的目送著他們離去。
“跪著!!”餘鞍山把餘白拉到餘美麗麵前,餘白不肯跪,餘鞍山氣得連踢他小腿好幾腳,餘白這才跪下。
餘白是他們夫婦倆從小疼到大的,以前無論餘白做錯什麼他們忍著讓著。
現在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隻希望他能正常一點,結婚生子,給餘家開枝散葉。畢竟餘家隻有他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了。
哪能想……他居然和男的在一起了,還是跟……跟……“餘白……你真不是個東西你!”
餘白沒說話。
餘鞍山指著餘美麗:“你媽要是現在醒過來你看她打不打你!她怕是又要被你氣死過去!”
“事已至此你打我罵我又用什麼用。”餘白一點也不生氣,也不委屈,他覺得他沒錯:“我生來就喜歡男人。如果你非要讓我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去找個姑娘結婚生子,她不快樂我也不快樂。我還會害了她的一生,禍害兩家人。”
“你是不是非得要氣死我?”餘鞍山抬手還想打餘白,被餘白伸手攔住。他握著餘鞍山的手腕,低聲道:“就算你在這打死我這種想法也是不可能改變的。”
“好……好……”餘鞍山扭頭拿了掃把來,用棍子那端指著他:“你看我今天敢不敢打死你!”
餘白挨了一頓刻骨銘心的打,出來的時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有個少年懶洋洋的靠在牆上等他,見他來,扯開一個邪氣的微笑:“師父,你看起來情況很不好啊。”
餘白看了他一眼,心裏明了這一切都是他幹的,對他,他話都懶得說了,扭頭往電梯裏走去。
沈念笑嘻嘻的跑過來,手裏還捧著一個小蛋糕:“師父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
“今天我成年啦。”
電梯門打開,餘白走進去,沈念跟在後麵。他像珍寶似的捧著那個小蛋糕往他前麵湊:“師父你猜猜會許什麼願望?”
餘白還是沒說話。
沈念自問自答,跟瘋了一樣:“我希望師父能跟那個男的早點分手。”
餘白終於有了點反應,卻是拿起他掌心裏嗬護的小蛋糕,往他臉上狠狠摁去。沈念一僵。餘白扯開一抹陰鬱地微笑:“祝你生日快樂。”
沈念不惱也不怒,隻是舔了舔唇角的奶油,啞啞道:“謝謝師父。”
電梯門開了。
餘白麵無表情離開電梯,沈念跟在他後麵不急不緩地開口:“你知道我最近得到一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麼?”
餘白不想知道,目光在外麵搜尋著江野的身影。他知道他不會走的,應該還在哪裏等他出來。
“你是找他麼?”沈念拿著手機放在餘白眼前,這是他偷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江野帶著一個看不見臉的男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