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掙紮無果, 隻能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裏,順便好奇的看著那小孩。不得不說,混血兒長得就是好看,一雙眼睛跟藍寶石似的。
江野翹著二郎腿問他:“最近好些了?”
那小孩乖巧的點點頭:“嗯。”
江野挑挑眉, 靠在沙發裏遲疑一會, 忽然做出一個比槍的手勢對準他的眉心,笑著開槍:“boom”
“……”
餘白翻了個白眼:“幼稚。”
他話音剛落, 那小孩忽然一臉癲狂的站起來, 嘴巴興奮裂笑著:“你殺不死我, 傑尼, 隻有我能殺你。”
這是電影裏小醜被正派開槍時候說的台詞, 他在興奮模仿他。
“……”餘白怔住了。
江野好像意料之中似的, 輕笑一下, 說道:“這就是你所謂好多了?”
那小孩笑臉一僵, 這麼被輕而易舉的看穿偽裝, 他有些不服氣的重新坐下, 嘟囔道:“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那個隻會打你的爸爸?還是把你扔在這就不管的媽媽?”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那孩子哪根憤怒的神經,他怒衝衝的盯著江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在這!!”
江野很淡定:“如果不是我, 你現在應該在少管所。”
“……”“哼。”
“是不是吃藥的時候, 瞞著媽媽把藥吐了?”
“是又怎麼樣?”
“很好。”江野微笑著鼓勵他:“做得很棒。”
餘白有些不能理解,這種時候不該是製止吐藥的行為麼?為什麼他要誇那小孩做得棒?不過轉念想了想, 一個瘋子去當醫生,能按常理出牌他也不能叫瘋子了。
江野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醜玩偶, 遞給他。那孩子的玩偶早已被收走了,家裏一點小醜的影子都不能出現。
看到小醜的那一刻,那孩子眼睛都在閃光,興奮的接過去了。
“喜歡麼?”
江野微笑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那麼微微一笑,餘白都感覺那笑裏摻著一絲不懷好意,有時候甚至笑得他頭皮發麻。
那孩子點點頭。
江野道:“把它拿回去放在家裏最顯眼的地方。”
“為什麼?”餘白問的。
但是江野沒回他,隻直勾勾的盯著那孩子:“如果被扔了就再來找我,我還會給你準備一些。”
他又跟那孩子聊了會後,給他開了藥,送那孩子出去了。時間剛好是下午五點半,他媽媽過來接他的時間。
江野坐在沙發裏,順手把餘白撈起來抱在他腿上坐著。餘白不理解,問他:“你明知道他們家最忌諱小醜這個東西,你還得往他們家放?”
江野盯他一陣,寵溺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怎麼變笨了?”
“……”
“我之前做什麼你都能看穿,怎麼今天就看不懂了?”
問得好,“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他回答得確定:“我以為你是。”
算了,反正他也不感興趣。於是翻了個身跪在他腿上,頗有怨氣地道:“趕緊給我鬆綁。”
江野拉著他脖子上的繩子,把他拉完腰和自己近距離對視:“我若不鬆呢?”
餘白氣呼呼的:“不鬆要你好看。”
對方一點不怕,甚至眼神還有玩味:“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你確定?”
“嗯?”
從沒聽過這麼奇怪地要求,餘白淡定的抬起膝蓋,狠狠地砸了下去。江野無所防備,當即悶哼一聲,皺著眉仰倒在了沙發裏,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餘白從沙發裏淡定的下來,那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他揉著手腕笑著退到辦公室門口:“江醫生,我能讓舒服,也能讓你好看。”
本來之前就沒有解決過,難受得很,被這麼暴力對待一下,那真是雞蛋撞在石頭上,江野疼得脖子都是紅的。
餘白倒退著出辦公室,眼神少見的露出一絲寵溺:“江醫生,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早點睡,別等我。”
言罷,他哼著歌出去了。
餘白找到了蔣雅,比起上一次見他,這一次他憔悴了很多,連妝都懶得畫了,就那麼蓬頭垢麵的坐在他麵前。
餘白這人呢就喜歡看對手落難,他爽得很,嘴巴又開始沒完沒了:“你不是之前很牛逼跟我下挑戰書麼?我這幾天過得可沒意思,老在想著你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插足。我說你倒是動作快點,再晚點那醫生就要拉著我到國外結婚去了。”
“嗬。”得到是蔣雅一聲冷笑:“就你?你跟我不都是一類人麼?裝什麼呢?”
餘白罕見的沒反駁。
蔣雅奪走他的咖啡,繼續道:“你要是能心甘情願跟他結婚,我這張臉就不要了,隨便你毀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