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婷婷走了。
但她的話一直在餘白的腦子裏回響, 餘白想得煩了,狠狠地踢了一下路邊的垃圾桶,轉身走掉了。
他沒有選擇回去,而是去了酒吧。
他走到吧台坐下。
點了一瓶威士忌, 猛灌一口。
酒勁上來, 他有點醉了。
他抬起手,揉著太陽穴, 想著剛才宋婷婷的話。
“你在撒謊。”
撒謊麼?獵人怎麼能愛上獵物呢?他明知道江野想幹什麼的, 可真的撲上去時還是有些無法抑製。
那小孩偷偷的把十字架放在了他的口袋裏。餘白把玩著十字架, 忽然發現那十字架頂部是可以拆開的。
他往上一頂。
一個明晃晃尖銳的長針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讓我物理驅魔麼?”餘白笑了:“有點意思。”
或許有人比他更需要這個東西。他撐著醉醺醺的腦袋, 瞥向人群中一抹倩影, 她今日與往常不同, 烈焰紅唇, 濃妝豔抹, 穿著格外的放肆……還有一頭……蓬鬆的大卷發。
見到他時, 何彩珠微微一笑, 笑裏帶著一絲靦腆:“讓你久等了。”
餘白沒說話,欲要拿酒, 被何彩珠搶走, 她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我決定嫁給他了。”
餘白瞥了她一眼:也是我本來該經曆的感情線:“孩子打了?”
“是。”
“蘇敬城估計瘋了吧?”
“他是很生氣。”何彩珠伸出自己的右手,那裏少一根小拇指:“這是他給我的懲罰。”
“……”餘白沉默著沒看。
何彩珠垂下眼眸:“你就不問問為什麼?”
餘白:“沒什麼好問的。”
女人看著有些難過:“你冷淡了很多。”
餘白終於有了反應, 卻是把一張指甲蓋大小的內存卡遞給了她:“你需要的東西。”
“謝謝。”何彩珠接過去,沒有收起來, 反而把它隨意的扔在了紅酒杯裏:“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餘白沒有什麼驚訝,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何彩珠將那杯還丟著儲存卡混著紅酒一起吞下了肚。
餘白指尖有些泛白:“為什麼著急?時間還夠的。”
“遇到你的時候是夠了,看見你過得很好,好像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何彩珠搖搖頭, 複雜的瞥了他一眼,“他說得沒錯,有些事情能解決的隻有我自己。”
餘白皺眉:“他是誰?”
何彩珠搖搖頭,再沒說一句話,轉身隱進人群裏離開了。其實她不說,餘白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她走後。
餘白在酒吧裏泡了兩天兩夜。
第一個找來的不是江野,而是他一直瞧不起的蔣雅。他似乎總能找到他在哪。找到餘白的時候,他正沉默的坐在包廂裏,地上散落的都是空蕩蕩的酒瓶。
他換上了一身帥氣的西裝,也卸去了臉上那些濃妝,笑著坐在餘白的麵前:“喲,您這幹嘛呢?”
餘白回了一個字:“滾。”
“那可滾不了。難得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我要是不好好嘲諷你一下,得浪費多好的機會。”
“……”
餘白沒搭理他,隻捏著酒瓶要喝酒,蔣雅見狀,奪走他手裏的酒瓶:“別介啊,一個人喝多無聊。”
說著,喝了一口,笑著說道:“知道蘇敬城在哪裏麼?”
餘白沒說話。
“火葬場。”說起來他就想笑:“他未婚妻要殺他,給他幹趴下,結果最後卻因為沒忍心下手被他給反殺了,一刀捅穿腹部。你猜怎麼著?一屍兩命唉,那女的居然懷了他的孩子。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哭得那個鬼樣子有多醜。”
“原來她沒打掉啊。”餘白諷刺似的笑了一下,那是挺折磨人的,蘇敬城現在應該恨死他了,最起碼恨到剝皮抽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