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拖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響。江野皺著眉坐在床邊, 耳朵裏傳來的餘白的笑聲,餘白似乎是故意笑給他聽的,笑得很挑釁。
“沈先生……你擦玻璃歸擦玻璃,靠我那麼近做什麼?”餘白翻了個身麵對沈縛, 沈縛靠得他很近, 近到他隻需要低一下頭就能吻到餘白。
偏偏餘白做出這個模樣,沈縛更受不了了, 真的很想把他的這張皮給扒下來, 騷\/賤得很。
“小兔子我有後花園裏種植一批新鮮的玫瑰, 你要去看看麼?”沈縛對餘白發起邀請。
餘白剛想答應, 門外忽然闖進來一個奇奇怪怪的男的。餘白見過他, 之前喝醉的男的。
他又喝得爛醉, 餘白和沈縛的對話他也全部聽到了耳朵裏, 想起前幾天沈縛暴打一個少年的畫麵, 他就覺得身副本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手裏拿著一根鐵棍, 指著沈縛就怒問:“你到底把婉婉弄到哪裏去了!”
沈縛鬆開餘白, 麵露不悅的站在他麵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家妻在家懷孕。”
餘白看向沈縛。
沈縛像隻變色龍,無論什麼環境麵對什麼人都能隨之而變, 就算他現在有多想弄死眼前這個男人, 但都沒有在旁人麵前流露出過多的情緒,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也許就是一個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場麵。隻有餘白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
他沒有再管沈縛, 轉身走近了他的小花園。
沈縛臉色一變,原本想攔住他的, 但那個醉鬼不依不饒的纏著他,拿著那根鐵棍威脅他不讓他走。沈縛盯著餘白走進去的背影,忽然笑了,其實好像對他來說也無所謂, 不過是多兩具要處理的屍體罷了。
“我問你話呢!”鐵棒指著沈縛,那醉鬼怒瞪著他:“我告訴你!你別給找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借口!我今天要是見不到婉婉我就弄死你!”
“好,我帶你去見她。”
沈縛微微挑眉,從他麵前走過去,一點也沒把他那根鐵棒放在眼裏,當著他把花店門關上了,還從裏掛上了一條鎖鏈。
那醉鬼不敢下手,隻裝模作樣的作勢要打他:“你關門幹什麼!你別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啊!”
沈縛勾了勾唇:“當然是帶你去見婉婉。”
一聽到婉婉的名字,他人立馬愣住了,急得不行也慌得不行:“她在哪?你快告訴我她在哪?!”
“就在後花園,溫室裏。”
沈縛給了個確切的地方,那醉鬼清醒了不少,拎著鐵棒就往後花園去,餘白剛好也在那裏。
餘白進來有一段時間,全程都在花園裏晃悠,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可是這小花園裏除了花兒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在小花園的玻璃門後還有一座溫室,是這花店以前的店長用來培育一些難育花種建設的地方,那溫室被鎖鏈鎖著,又被遮陽布給封著,裏麵什麼都看不清。
餘白走近了些,靠在那半合的鐵門前,想通過縫隙去看清楚些……臉還沒湊近門縫,一隻血手猛的從門縫裏伸出來。
“快走……”
門後響起一個奇怪又痛苦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莫名熟悉,餘白一點也沒有露出畏懼的模樣,反而對這隻血手的主人很感興趣,正探著頭準備繼續看時,那少年又顫抖地喊了他一聲:“師父……”
餘白瞳孔猛地一震,沈念又顫抖地說道:“快走……那個人你……惹不起……他就附近那個……連環……殺人犯……”
餘白震驚片刻後,慢慢冷靜下來,把沈念伸出的手推了回去。那一瞬間,花園的門被粗魯的推開,那個酒鬼和沈縛一起進來了。
酒鬼在花園裏一通亂找:“婉婉呢?”
找不到跑去揪住沈縛的衣領:“你說婉婉在這裏的!!”
沈縛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我跟你說過,她在溫室裏。”
說著他用眼神指了指餘白身後那扇上了鎖的玻璃門:“入口在那。”又笑著問餘白:“小兔子,你進去過了麼?”
餘白淡定搖頭,指了指門鎖:“你門都鎖了我要怎麼進去?”
沈縛看了他片刻,在他臉上沒找他其他的情緒後,拿出了口袋裏的鑰匙走過去開門:“抱歉,是我忘了給我的小兔子開門。”
“不用了。”餘白朝著那酒鬼走過去:“我忽然對你的花園沒什麼興趣了。”
沈縛沉了臉。
餘白走到那酒鬼麵前,在酒鬼一臉茫然的情況下,一腳一把他踹翻在地,奪走了他手裏的鐵棍子,放在手裏墊了墊,還挺有分量。
他轉過身冷靜看著沈縛:“今天我還有事,我們改天再約。”
沈縛勾著唇走到桌子邊上,桌子上擺著一個果盤果盤裏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他拿起水果刀放在手裏把玩,聲音輕飄飄地:“我非要今天呢?”
外麵響起通天的警笛聲。
沈縛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