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關你逍遙公子何事?縱使成蛟和你有交情,可你又真正算我什麼人,成家的事也輪不到你說東道西!”
“我是霍家堡請來的捉妖人,吸血女妖的羽衣隻能由我送到紅堡霍紅雪的手上。”
成鶮冷哼一聲,“原來你更不是什麼道高德尚之人,收起你的鄙夷眼神,你也配拿這樣的眼光看我?我就算卑鄙無恥,你也是奸狡齷齪之徒。”
“不同就在於,我這把劍能要你的命,而你這個廢物卻不能奈我何。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放下羽衣,我饒你殘命;二是拚死反抗,喪命於我的劍下。”
不出永逍所料,成鶮選擇放下裝有黃翠羽鬥篷的箱子,灰溜溜地逃走了,其形狼狽不堪,令人不齒。永逍打開箱子,拉出了黃翠羽鬥篷的一角。
這一幕正巧被趕著驢車的粼光三人盡收眼底,她們躲在樹後,粼光見阿羽臉色大變,六月如火的驕陽猛烈無情,曬得人頭昏腦脹,阿羽卻打了個冷顫,忽而又像是突然中暑一般,頭重腳輕,粼光和晏舟急忙扶住她。
“喝點酒吧。”粼光扶阿羽坐上車,她打了勺葡萄酒喂她喝了一口,又掏出帕子替她拭汗,不遠處的永逍早已提著箱子走出了三人的視線。
阿羽道:“這兩缸酒還勞請兩位姑娘幫忙代送了,我恐怕是中暑了,抱歉得很,想要先回家裏歇著了。”
晏舟道:“這地兒離桃姐茶點鋪更近一些,不如阿羽姐姐跟我們一起回去吧,路上也好照顧你,讓你一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
晏舟向粼光使了個眼色,粼光道:“我看阿羽姐姐的症狀也不怎麼嚴重,她也不想給桃姐添麻煩,這樣,我送阿羽姐姐回去吧,勞煩周姑娘一人送酒回去了。”
“你們都是好意,我沒事,一個人可以回去。”阿羽也懶得再客套,人類的這些推來推去的客氣話真是讓她不勝其煩。她不等粼光晏舟再說什麼,捏著手帕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晏舟道:“她沒了羽衣鬥篷,不正好抓住她嗎,為何粼姑娘要放她走?”
“是啊,為什麼?”
說話的這人是永逍,憑空冒出來,嚇了粼光和晏舟一大跳。永逍笑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習慣我的神出鬼沒呀。”
粼光道:“她賣酒給桃姐,一定要桃姐先嚐了覺得好以後,才肯賣,一丁點便宜都不會占,可見她的誠懇。黃翠羽本身並不嗜殺,她害了人命,一定有原因。再說,她沒了鬥篷,變不了身,法力使不出來,何時去抓她都能抓到。隻要不是現在就好,她遭丈夫背叛,已是悲痛欲絕,我實在不忍心下手。”
粼光將永逍手中的箱子接過來,晏舟打開箱,取出黃綠色羽衣鬥篷,“乍一看很一般呀,每一片羽毛都是黃中泛綠,或是綠中泛黃,再一看,不見得有何奇特之處。”
粼光眼尖,這鬥篷並非清一色的黃中泛綠,尾部處也夾雜著好幾片橘色的羽毛。
永逍說道:“黃翠羽的鬥篷要在暗夜之中才能發光,白天發覺不了它的任何奇異之處。”
到了晚上,這件羽衣仍舊沒有發出一絲光亮,晏舟將鬥篷翻來覆去好幾遍拉扯揉捏,最後終於得出結論:“這件衣裳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