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個學期的課程,小刀了了都暫時有了一個假期,由於快到新年,徐爸爸叫回了子玥,而子軒卻因為出國不能歸來,但是也說好了大年三十晚會到家。就這樣,本該不相見的人,本該不能同處的人,將會全部聚集,隻因難得的相聚。
小刀自從上次病發後她便停了去酒吧,或者夜晚不回家的行為。她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也知道自己如果不保重好那麼恐怕明年的這天她已是一捧黃土。維維現在每天一通電話隨時查崗,但是小刀多數未接,然後了了成了經紀人般的處理來電。“趙小刀,你是故意這樣的?看我像小醜來解決你的問題?”小刀看著電視裏正好放到葛優大爺的光頭,她哈哈的笑了起來,趴在沙發上指著電視告訴了了“了了,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他一樣,你真該拜師”就這樣,徐了了回房間看了一整天的葛優,那時的他不知道,那叫愛屋及烏。安心且給自己創造快樂的小刀,過著悠然的假期生活,她想休息了,那麼休息前為他們做最後的力所能及的事吧。
今天天氣不好,小刀去了趟行走俱樂部,給回了話讓他們安排下去日本的行程,定在年後。回家的路上,她站在原來Abel的蛋糕店前遠遠的望著,背影定在一片陰沉的天空裏,壓抑的讓人心口發疼。小五,你到底在哪裏,你在等我,對嗎,小五,那麼換我來接你吧,接你回家。
接到子玥電話說晚餐時間到了,小刀覺得這是一種轉變,哪怕他們假意維持這個畫麵,可是也證明了不是不能這樣的,小刀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也許我真的能做瑪麗亞吧,傻笑著坐車回家。飯後徐爸爸去了朋友家,家裏就剩小刀了了子玥,無聊的坐在電視前按按停停“唉,徐了了,現在的心情怎樣,平和吧?”小刀向了了打趣“嗤”了了不理眼睛也沒看下小刀,可是小刀覺得他的眼角上翹,盈著動人的色彩,了了,你其實也開心吧。“我倒覺得小刀說到了心坎,哈哈,這樣也挺不錯啊”子玥倒是沒覺得掩飾什麼,其實他也想不通,為什麼中間的紐帶會是小刀,難道就因為她從不反抗,從不輕易放棄?“對了,我哥讓我問你,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他可以給你帶”小刀一下沉默了,連帶著也看見了了眼角緊縮了一下,閉上眼,這樣的情景還能有多久呢?子玥見小刀沒回也收了笑繼續看電視,三人各自懷著自己的心思在客廳裏,時鍾滴滴答答向前跑,哪怕緩滯也未有一下。
原本以為還會很久的日子突然被告知今天就來到時,小刀想著還是有突兀的,新年,有多久沒有這個詞了呢,原來已經過去如此多歲月,我卻還以為站在起點,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麼?小刀其實並沒有喜悅激動,最多的是平和,依舊的喜歡用手按住胸口,似乎那裏有東西要迫不及待的出來一樣。“小刀”維維站在花園向她招手,而了了站在維維身後的台階上,小刀的角度看去,仿佛兩人之間是了了正在維維後方保護著一般,小刀的眼角一下酸澀了,維維,你和你的少年一樣,從不會回頭看,你看,你們是如此契合呢!微笑吧,小刀在心底對自己歎息“維維,進去吧”因為子軒的時間需要等會,大家一起坐在客廳,沒有多喧嘩卻也為這個空曠許久的家填滿了人的氣息。“小刀,新年快樂”維維遞給小刀一個禮盒,她要小刀零點後再打開看看,小刀回抱了她,如果能更早遇到,小刀相信她們將會是彼此最珍惜的寶貝。
子軒和阿修到時已經算很久,然後開始共餐,繁多的菜式,諸多的人,然後過著新年。子軒顯得很憔悴,人瘦下去很多,臉色一直蒼白著,他回來後就未看小刀一眼,不知為何,小刀覺得心慌,很慌很慌,卻找不到頭緒。“趙小刀,新年,快樂”了了向小刀示意的舉了杯,小刀仰頭喝下了這杯,從小到大都很矛盾的關係的一杯,接下來便是子玥阿修子軒,大家都客氣著,好似一直是這樣的一般。小刀看見維維舉杯時,她便先抬手製止了,她認真的看完這個餐桌上的每個人,她的眼裏煙花明明滅滅,光華流轉,最後白皙瘦長的指撫摸著酒杯光滑的壁,眼睛注視著那裏麵紅豔的酒,幾個呼吸間,她疲憊的仰靠在椅背上“謝謝你們照顧了我的人生,長長的,全是你們的人生”嗚咽聲響起,小刀笑著看了眼維維,其他人卻是不解的望著“我很快樂,至少此刻。我不怨,不恨,隻因你們對於我來說是我的人生,所以我不能放棄或者排斥。我不善良,因為我也傷害過人”了了的眼閃了下“我不堅強,因為我也疼痛難當”子軒嘴角緊緊抿起“我不寬容,因為我也自私報複”徐爸爸手指微微顫抖“我不幸福,因為我從出生便隻有自己”子玥深深的凝望小刀眼睛“我不快樂,因為我從未擁有”阿修有了苦笑“所以,這一切算下來,我自己很糟糕人生也很殘缺”維維的眼淚就那樣一直流下,死死的咬著下唇“趙小刀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心中一些多多少少的代替詞,幸福,快樂,倚靠,相信,原諒,珍惜。可是你們也要原諒我,當你們一點點把這些全部從我身上剝除時,我會成為塵埃我會消散,所以為了我那些本來就存在的可憐的東西,我接下來將會選擇反抗,至少在我做完一些事前”“小刀,別說了”維維情不自禁吐出了口,她怕,怕這樣的小刀“那麼,在此,小刀我也希望大家幸福安康,快樂永久,就算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和奢求吧,還望各位能銘記”終於,維維哭泣著抱住小刀,其他人不是很明白這層話的含義,隻認為是小刀的祈求,所以心裏都有了些不好受。而知情的維維則知道,這是小刀的遺願,這是將會離開人世的小刀的心願,小刀,求你,別說出口,這樣讓我們就可以為你多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