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所有人都不能忘卻,而那個新年成了所有人心裏最痛苦的悲傷,因為就是那個日子後,命運帶走了一些珍貴無比的東西。
小刀提著行李到達機場時,俱樂部老板有點發福的身材出現在眼前,依舊慈祥的笑,他似乎很滿意小刀如此的決定,輕拍了下小刀肩頭,然後助理遞來各個證件和相關安排的計劃書,小刀一一接過卻沒有多語。
過了安檢就要去候機室,身後傳來了老人的祝福,隻是很蒼白。
“趙小刀,努力吧”
飛機遨遊在雲上,小刀做了一個夢,她看見小五在雲端微笑,帥氣的臉上鍍滿金光,可是眼角卻滑下一滴滴淚水,漸漸的影像開始模糊,他無聲的說著——再見,小刀。
驚醒後怎麼也不能平息心裏的躁動,小刀覺得自己是思念折磨的太過分了,可是心頭卻一直奇怪的慌亂。語言不是很通,幸好俱樂部有人員接待,安排好住處,聯係好導遊,小刀迫不及待的趕往目的地,那張明信片上出現的雪山。
其實小刀一直能猜到很多事,不用了了子軒的通知,她學醫也知道那就是小五的報告,估計是Abel想隱晦的告訴她什麼。最開始她不能確定為什麼Abel會那麼急切的帶走小五,哪怕是小刀不對,也可以留下來哪怕怒罵小刀也可以,可是偏偏是迅速的離去。小刀不願意去想一些不好的結局,她怕自己再也經不住折磨,而身體報警後她便更加忌諱,她怕她支持不到見小五那天,所以她不能馬上去尋找。於是她寧願自己悲痛,也要造成自己好的過分的畫麵,她氣了了他們就能讓他們不注意自己的異常,她穩住了所有人,卻再也不能穩住自己的時間,所以她不得不選擇提前行動,至少在離去前她要告訴小五一些事,一些沒來得及說的事。
純淨的自然,洗滌著人們日漸汙濁的內心,大雪的白色,淨化著一切靈魂。小刀踩著積雪,平和安靜,剛才知道一些事情後,她險些犯病,可是卻要堅持,咬牙吃著藥,她現在不能倒下,而因為自己的耽擱,小五已經再次離開,茫茫人海,錯過就是這麼簡單。
“請問,你們這是你們這裏發行的明信片麼?”
“嗯,三個月前發行的”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紀念版,基本都屬於會員或者重要貴賓才會得到,麻煩你能幫我查下這個代碼的聯係人麼?”
“等等我看看,有了,這位客人一個月前已經離去了,參加完我們的紀念活動後”
“麻煩問下,現在能聯係上他們嗎?”
“由於當時他們是住在我們集團下的酒店,所以隻有房間電話,其他的一概沒填”
“那麼當時他們的情況,能告訴我下麼”
這個集團和俱樂部有著合作關係,老板和這邊的負責人聯係上後,小刀得到了一些特權,比如——錄像。
她心口清晰的人兒出現在畫麵時,小刀淚流滿麵,當幾十個屏幕都放著那清晰人兒時,她不能自製的痛哭出聲,那麼瘦,那麼脆弱,連走路都要全部倚靠Abel才能行走,那麼辛苦的情況也不願去坐上照顧病人的輪椅,她的人兒憔悴不堪,俊美的臉顯得突兀不再燦爛,嗚咽聲在空曠的房間裏盤旋,讓每一個人都紅了眼。
慢慢的房間裏隻剩下了小刀,當放到最後段影像時,小刀徹底崩潰,小五和Abel出現在紀念活動現場,畫麵隻是很短暫的掃過他們麵容,隻是最後許願活動時,小五他們的號碼被抽中,上台祈福時,小五明顯的身體很難受,卻忍受著說出了自己的新年願望——小刀,我想愛你。
小刀,我想愛你。清晰的中文,簡單的六個字,會場茫然的不懂中文的人,扶著小五流淚的Abel,一切定格在那句,我想愛你。是什麼樣的遺憾,是什麼樣的不甘,是什麼樣的惶恐,才在我愛你裏麵加了個想字,那是多麼催人心魂的字。
在離開日本前,小刀從酒店服務員那裏打聽了很多小五的事情,然後沿著他們行走的軌跡,就像踩著小五的腳印般再次尋找了一遍。路上她時不時照相,時不時攝影,她要記錄小五的時光,也要保留自己的足跡。
這段時間裏子軒來了個電話,他沉默了許久告訴小刀,他要出國了,不再留在家裏,而阿修很當然的要陪在他身邊。最後掛電話前,他說小刀,你要記得,我們約定好的家,我已經找到,那麼你早點回來。你回來前我在家裏等你,你知道的,你心底隻有這個家和我。小刀放下電話時心裏荒草瘋長,子軒,如果你能早點帶回我們約定的家,那麼這時的我應該是笑顏如花,可是我們錯過的,不僅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