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閑度假村的休息室裏。
進去的時候,看到如意手裏拿著本子,正在認真地背台詞。
如意抬起頭,眼前的男人深灰色的西裝,裁剪精當,顯得他成熟內斂,她正要發火問他,能不能遵守時間,讓全劇組的人等他一個?
“莫如意,你究竟對傅景榕施了什麼妖法,能讓傅景榕為了你在外麵受這樣的苦?”權景琛迎麵來就是這麼冷颼颼的一句,潑得如意從頭涼到了腳趾。
如意望著他,輕輕蹙了蹙眉。
她又不是白骨精或者狐狸精,能對傅景榕施什麼妖法?
開口閉口提到傅景榕,他又是為了傅景榕的事遷怒於她麼?可是她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即便傅景榕打電話過來,她一個都沒接過,不過,他說話也是算話,今天早上鄭原暢被無罪釋放。
“權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意盡量保持冷靜。究竟什麼叫施妖法?
男人精明的睿眸惡狠狠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在他麵前裝?
早就該知道莫如意狡黠得很,他婚內出了軌,她必定是要報複回來的。
“莫如意,你一邊答應我跟景榕保持距離,一邊又故意挑唆景榕跟我斷絕關係,是不是?你知道他為了維持生計都在幹些什麼麼?他在路邊給人畫肖像為生,一幅畫二十元!”
權景琛怒瞪著她,從小就舍不得讓弟弟受了一點苦頭的他,怎麼容忍得了傅景榕出去幹這些。
傅景榕的那雙手多麼金貴,他畫出來的畫應該陳列在高檔的畫展裏,不是賣出廉價的二十元。
如意的心裏沉了一下,傅景榕居然為了她真的跟他大哥鬧掰了,居然還流落在外靠賣藝為生,她沒法想象,連喝一口白開水覺得沒味道會當場吐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聽軟軟說過,景榕雖是傅家抱來的孩子,卻也是用心栽培的,傅氏夫婦從來沒虧待過景榕,是把他當親生骨肉一樣疼愛的。
傅景榕是權景琛唯一的親弟弟,那是骨血裏的親情,若說不疼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意知道,他是絕對忍受不了自己疼愛的弟弟去外麵擺攤賣藝。
傅景榕為她付出種種,如今,說不心疼,是假的。
不過,她咬了咬牙,內心暴跳如雷,但刻意把聲音放低,讓自己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冷血到沒有半點感情,再說反正鄭原暢已經被釋放,這個男人既然認定是她教唆的,那麼她不介意當一回壞人。
“那是他的事,走什麼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權總,你找我有什麼用呢?”
今天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告訴她這件事,她都會去勸勸那個傻小子,但是,既然是從權景琛口中說出來的,她絕對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募得,權景琛的劍眉又皺緊了幾分,傅景榕掏心掏肺地對待這個女人,不惜去賣藝,也要為了這個女人跟他決裂,然而,這個女人居然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
“莫如意,你就這麼作.踐人麼?”權景琛狠狠道。
“刺啦”的一聲,如意手裏的那本台詞本竟被生生撕成兩半。
作踐?這個詞用在莫如意身上可真真是不恰當。她莫如意向來心地軟弱又善良,過去的五年裏,為了這個男人隻有作踐自己的份。
“權景琛,我隻恨當初沒像你一樣搞個外遇來作.踐你!”
兩人心知肚明,如意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即便是離婚後,如意依舊清白幹淨。
如意一字一頓地說,如意有些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麼總能把她往絕路上逼呢?
當初,逼著她跟傅景榕一刀兩斷是權景琛,如今,說她作踐傅景榕的還是權景琛。
權景琛,他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能讓他滿意呢。
她捏著撕成兩半的書本的手指青白,就如她此刻的臉色一般,她的手在顫抖,就連心也在跟著顫抖,唇角一揚,“不過,幸好現在還來得及,我還有的選擇。”
她的選擇,是指鄭原暢麼?那個表麵幹淨卻是肮髒不堪的男人。
隻是,莫名地心尖劃過一絲不痛不癢的感覺,那感覺一瞬而過,他抓都抓不住。
未了,權景琛捏了捏拳,“跟了鄭原暢,你這是作踐你自己。”
“權總,難不成一直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就不是作踐自己了麼?雖然鄭原暢比比你帥,比你溫柔體貼chuang上功夫比你好,但也請你別自卑,別這麼貶低他嗬。”
雖然如意向來大大咧咧,但也從未說過這種露骨的話,但說出來,卻覺得一點也不害臊,一個結過婚又離了婚的女人,還何必裝得跟處.女一樣純情?
權景琛的眸光似在冒火,冷冷地盯著他,在昭告他的憤怒,然而如意就是知道會激怒他,才會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