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段明決和盛世都停下了拳腳,兩人麵目不善地對視了一眼。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架確實不體麵,那他們就換個體麵的方式來一較高下。
段明決搶占先機喊話道:“姓盛的,你敢不敢跟我一比?”
盛世冷哼一聲:“隻怕不敢的是你!”
那邊馬場開賽熱鬧的緊,這邊林墨負氣離開卻是‘巧遇’了獨自給馬喂食的盛之衡。
馬場前麵的熱鬧引了許多人去看,馬廄後麵倒是沒什麼人在,一時間就隻有林墨和盛之衡兩個人在這裏。
陽光下,盛之衡正半擼起袖子彎腰拿起幹草料喂馬,抬手不經意間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有力,背影也是寬肩窄腰,簡簡單單的襯衫都被他穿出不簡單的味道。
他不做聲說些什麼,林墨也不做聲說話,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看誰比誰有耐心。
前方喧鬧的聲音遠遠傳來,更襯得馬廄這片草地安靜,隻有馬兒嚼草的聲音。
過了一會,林墨出聲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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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衫下半截紮在褲腰裏,順著腰線往下就是挺翹的臀和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即使小腿被軍靴遮了大半,也還是修長。
林墨倚在馬廄的木樁子上靠著,唇角噙著笑意,目光毫不掩飾地盯著男人的背影看。
盛之衡知道他來了,但就是沒做聲,絲毫沒被他的到來影響到,自顧自地做著手上的事。
林墨笑了,抬步繞到盛之衡前麵:“怎麼是為我打起來,盛少將軍明明是為了我那個三弟弟。”
盛之衡抬眸,將草料扔到馬槽裏拍了拍手上的草渣,走到一旁的水井邊打水洗手:“段家那個不是為了你?”
“哦”林墨緩緩眨了眨眼:“倒是忘了他。”
“盛將軍倒是有閑心在這裏飲馬喂食,也不管前頭盛少將軍和段少將軍打起來的事嗎?”
也不是他沒有耐心,是覺得他倆等會總歸是要說話的,盛之衡端著他身為一城之將的傲氣,那就他來主動,不是什麼大問題。
盛之衡聞言仍舊給馬喂著草,隻是稍稍偏頭覷了身後的林墨一眼,淡淡道:“他們是為你打起來的,你來問我關心不關心,合適嗎?”
林墨瞧他一臉看不懂現在年輕人在想些什麼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從在這裏第一天意外被盛之衡揪了個小辮子開始,林墨就不打算像原來預想的那樣在盛之衡麵前裝做個小乖乖。
既然是要當後媽的人,那就要壞給他們看。
盛之衡直起身,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手,邊擦邊看著林墨,唇邊勾起一抹笑,轉瞬即逝,他開口道:“段明決知道他在你心裏其實毫無地位嗎?”
林墨笑了笑,在馬廄前緩緩踱步:“這怎麼能讓他知道呢?讓他知道就不好玩了啊!”
盛之衡眯起眼睛:“林書我是見過的,你跟他嘴裏說起的一點都不一樣,做派倒是貴家公子該有的做派,可卻是當人一麵背人一麵,隻是為了好玩?”
可他偏偏每次遇到林墨,都十分好奇林墨心裏在想什麼,做的那些事又為了什麼,因為實在是看不透這個人,更是完全沒有辦法把他所見到的林墨和曾在林書那裏聽到的聯係到一起。
林墨停下踱步,看向盛之衡的方向,走到他身邊,也在井口邊靠著。
他偏頭看盛之衡:“盛將軍似乎對我的事很是好奇,剛才偷聽了,現在又問了我許多。”
林墨想了想回答道:“算是,也不完全是。”
盛之衡隨意往井口上一靠,微微皺眉也想了想,問道:“那若是你不想玩了,打算怎麼收場?”
按理說盛之衡是不會聽這些閑話,更不會主動問起,再聽更多的閑話。
林墨對著盛之衡笑起來,這笑在陽光下明媚,一時也不知道是太陽晃眼,還是這笑容晃眼。
盛之衡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而後移開視線看向前方的馬廄。
林墨將這個細節收入眼中,說道:“我既然敢玩,自然是能收得了場的。”
盛之衡揚眉:“偷聽?偷聽非君子所為,你們剛才說話的動靜那麼大,馬場上的人都能聽到,那怎麼算是偷聽?”
“哦,”林墨屈起一條腿,撐著下巴:“那就不算,可盛將軍你對我好奇總是真的吧?”
盛之衡沉默,不置可否,隻說道:“你想說
便說。”
盛之衡偏頭:“這話怎麼說?”
問出口的一瞬間盛之衡就微微愣住,從認識林墨起,他所見到的林墨都是人前一副文雅知禮,人後一副張揚恣意的樣子,這失落神傷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別的不說,光是這張臉就跟這個表情一點都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