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南承翊臉上如春風拂麵的笑容,南呈焱嘴角微抽,勉強扯出一抹笑:“不嫌棄,怎麼會嫌棄,雖然九弟這賀禮比不過往來所有賓客的賀禮,但就如九弟所說,禮輕情意重,四哥收下了。()”
南呈焱方才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麼回應南承翊,一時卻忽略了南承翊剛才的話裏‘無意中’透露出的信息。
一旁的南铖華意味深長道:“本王還沒聽說四弟要迎娶新側妃的事情,不知道這次又是朝中誰家大人家裏的女兒啊?”
南铖華的發問又讓南呈焱一時顧不上盤問南承翊從何得知他要娶側妃之事,他回道:“不過是禦史大夫的幼女罷了,臣弟又不是第一次娶妻,區區小事,皇兄不必掛懷。”
不就是有個做皇後的母親,徒有一個嫡子身份罷了,父皇還不是偏他母親更多一些?
後宮那樣多年輕貌美的妃子,年老色衰的皇後,還能挺多時?
這前朝後宮,遲早都是他們母子兩的天下!
南呈焱認了這樁婚事後,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恭賀的聲音。
南铖華眸光微閃,毫不走心地附和了一句恭喜,心裏卻愈發對南呈焱的張揚炫耀不滿起來,暗自腹誹:聯姻這一套倒是被南呈焱玩得透徹,朝中又多了一方官員朝向他去了,光靠女人和聯姻,算什麼有本事?
兄弟鬩牆多年,南呈焱何嚐看不出南铖華那聲恭賀背後的真正情緒,南铖華越不高興,他就越高興!
飛絕對林墨的上道內心感到很滿意,心說這林墨雖然麵上是個悶葫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他很有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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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南承翊後麵落了座,林墨才發現南呈焱竟是一點王爺的體麵都沒給南承翊留,堂堂王爺竟然坐在皇子之後,連比他小且尚未被封王出府的皇弟都坐在他之上,而且瞧著整個席位的分布,完全是按照在朝中地位和母族勢力排序的,顯然南承翊最末之。
雖說宴會排位的這種瑣事南呈焱不會親自操心,而是由王妃操辦,但這樣對待南承翊,顯然瑞王妃是得了南呈焱首肯才會這麼排位的。
他南呈焱勢在必得!
兄弟幾人虛與委蛇一番後,南呈焱掛著熱情的笑邀請他們入座,隨後便繼續去和其他賓客你來我往了。
挪步時飛絕拴馬歸來,林墨便默默退到了另一邊,將離南承翊更近一些的距離留給飛絕。
林墨收神看向南承翊,斟酌片刻道:“屬下逾越,隻是心中不滿這些人如此怠慢殿下。”
南承翊輕笑一聲:“不滿又能如何,十來年都是如此,本王都不生氣,你更不必為本王生氣,在我身邊還好,若是讓旁人看到你不滿,本王是保不住你的。”
這話似勸告,又似警告。
盡管知道劇情裏南承翊後來將這些氣都討了回來,林墨現在看著還是很不爽。
沒了那些需要應酬的人,南承翊的心思也就分散了些,注意到右側林墨的眼神和表情變化,順著林墨的視線看去,南承翊心下了然。
多年都被這樣對待,南承翊早已習慣,他不以為然地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啟唇道:“看著一聲不吭,氣性倒是不小。”
“丞相大人到——”
隨著瑞王府中下人的高喊,應了林墨心中所想。
眾人紛紛朝入口處看去,隻見一身著白色錦緞長衫的男人款步走來,一手覆於身前,一手背於身後,氣質無雙,俊美無儔。
林墨垂下眼眸,不再多言,默默聽著這宴會上的各種聲音。
他們早晨來的時候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如今瑞王府前來賀喜的賓客全部來齊時,頭頂的太陽已然快升至正中的位置,可見這瑞王府今日有多熱鬧。
林墨突然想起件事,看向上席的位置,瑞王和端王都已經入座,但在他們旁邊還空了個位置,那位置是特地留給誰的不言而喻,隻是那人還未前來。
林元修並未像其他官員一樣對在場諸位王爺一一見禮,端王瑞王雖然心中不滿,卻也隻能在心裏不滿,誰讓這位是文德帝的臣,特許林元修可以免去對除他之外的皇室中人行禮。
瑞王和端王都有意拉攏林元修,但無奈林元修不收任何好處,私下裏也不和他們單獨相約,他又中立在文德帝那邊,瑞王和端王不敢做得太放肆,隻能保證自己不和林元修交惡,免得在文德帝那裏失了先機。
“丞相日理萬機,能來府上慶賀本王的生辰,已是本王之
幸了,快請落座!”南呈焱起身滿臉笑意地迎道。
以往因著林元修的名聲和地位,許多人不敢直視林元修的正臉,今日瑞王府將酒宴設於院中陰涼處,外麵陽光正好,讓眾人想起這大名鼎鼎的林丞相,也是生了一張絕代風華的臉的,先前他們想著恐怕南禹國中沒有男子的容顏能和翊王相比,卻是將這林丞相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