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舞跳得好,琴彈得好,詩也做得好,如此女子確實非一般人能相配上的。”文德帝勾起一抹笑容,側頭看向坐在旁邊十分尊貴得體的王皇後,不徐不疾道出後半段話:“皇後以為朕如何?”
“什什麼?”
皇後麵上的笑意在文德帝的注視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眼中隻剩下錯愕:“皇上這是何意?”
文德帝又看向台上,左柔淑正緩緩揭開麵紗,欲語還休的羞澀目光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可細看就會發現左柔淑的身子是麵向林元修所在方向的,眼神也時不時的飄了過去,可見她心裏也是想著要嫁給林元修的。
她慌了,徹底慌了,麵上強裝鎮定,十分勉強地勾起嘴角:“皇上是在與臣妾說笑吧,柔兒是臣妾的外甥女呢。”
文德帝語氣上揚哦了一聲:“怎麼?皇後是覺得朕也配不上她嗎?”
王皇後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忙道:“臣妾不敢,臣妾絕無半分此意,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隻怕是隻怕是我那外甥女配不上皇上。”
好啊,皇後和成安候府算計得好啊!
文德帝微微一笑:“既然皇後覺得朝中這些勳貴家中的公子都無法與柔兒相配,那不如朕將她迎到宮裏封為貴人如何?”
王皇後此時終於反應過來文德帝不是在與她說笑,是真的有封左柔淑為妃的意思!
若是不然,若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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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妹妹的孩子共侍一夫,於她這個皇後來說是何等的笑話和恥辱?!合宮妃子隻怕是會笑得合不攏嘴!更別說還有個日日等著看她笑話的瑜貴妃了!
坐在龍座附近的幾個王爺皇子此時都隱隱發覺了文德帝和皇後之間有些許凝固的氣氛,卻又不敢查探地太過明顯,隻時不時借著酒杯望上看幾眼。
王皇後不明白文德帝為什麼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一向對女色並不十分在意的皇上,難道真的對她那外甥女動了心思?
柔兒柔兒生的確實是汴京貴女中數一數二的好容貌,她一心隻想著讓柔兒美美的出現在林元修在的場合,卻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這樣的柔兒動了心思,是她疏忽大意了。
王皇後藏在鳳袍底下的手緊緊攥起,塗了豆蔻的指甲再用力幾分便要鑽進肉裏,劃個鮮血淋漓,她微微闔上眼眸,呼吸漸深,十分緊張地等待文德帝的回複,她心存僥幸,期望這隻是文德帝半真半假與她開的一個玩笑,即便心中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存著這個念頭,也會因為自己的提醒而打消。
南承翊略感詫異地抬眸看向林墨,看著他神情自然地樣子,又看向他提著酒壺的手,白皙修長,在旁邊燭光的照耀下泛著瑩潤細膩的光澤。
不知為何,南承翊覺得有些手癢。
他收回落在林墨身上的目光,從容端起林墨給他斟的酒淺酌起來,清雋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其他人兄弟姐妹都注意到了,南铖華自然也有所察覺,他看著王皇後十分不自在的表情,還有文德帝臉上莫測的神情,眉頭緊緊蹙起,心思百轉千回想找機會打圓場,但卻並不知道他的父皇和母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剛才氣氛還和諧得很,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氣氛就僵了起來?
無人知曉,無人在意的末端座位,南承翊遙遙看著上方最尊貴的龍座和鳳座,一抹笑意悄然在他唇邊掀起。
位於南承翊身後站著的林墨注意到南承翊搭在桌上的手指隨著主人此時愉悅的心情,歡快地在桌上敲打著,他笑著,目光落在了手邊的酒壺上,林墨心下了然,上前一步,自作主張地提起酒壺為他斟酒一杯。
上方,龍座和鳳椅之間的僵局還在持續。
文德帝慢條斯理地開口回應皇後的話:“朕倒不這麼覺得,皇後不必替柔兒妄自菲薄,方才你不是還說成安候夫人將她教養地極好,還說自家的孩子怎麼都是好的嗎?”
王皇後頓時方寸大亂,這些都是不久前從她嘴裏說出去的話沒錯,但眼下她卻千萬般地想要回到不久前全都收回來,因為這個時候的她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不久前自己說過的話了。
林墨看著他笑,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而後放下酒壺後退到原來的位置。
隻是剛一退回去就撞見飛絕望向他,並且十分幽怨的目光。
如果眼神會說話的話,那飛絕一定是在說:你又當著我的麵拍馬屁了,真狗啊。
因為她知道她已經動搖不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