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自己簡短的回答有很深的歧義。m
南承翊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林墨,忍下抬手扶額的衝動,改口道:“林侍衛昨夜沒休息好,本王見他在馬背上打瞌睡,怕他摔下馬背引人注意,便讓他先進來馬車休息一會再繼續騎馬出發。”
這個解釋聽上去就沒那麼嚇人了,飛絕拍著胸口是鬆了口氣。
旋即,另一個疑問就再度湧上了飛絕心頭。
昨夜,為什麼會沒休息好呢?
他明明記得林侍衛是和他一起回的住處,熄燈後也沒聽隔壁房間傳來出門的動靜啊,奇怪
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林墨的側臉,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側麵的線條極其流暢好看,麵上的肌膚也沒有任何瑕疵。
林墨的唇色不深,是淺淺的紅色,因為之前在太陽底下騎馬的緣故,南承翊能看到他嘴唇上的幹裂,他不由得舔了舔唇,像是替林墨自己濕潤了嘴唇。
目光沿著嘴唇向下便是下頜線和喉結
馬車裏,南承翊和飛絕解釋完那些話後,就沒再多說什麼,看著林墨說了句休息吧,就拿起放在一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突然,眼前的光暗了暗,南承翊隻覺一道陰影投在他身上,很快便察覺出是林墨起身在做什麼,但是當南承翊注意到此時他和林墨之間的距離後,呼吸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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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從坐墊上起身,半彎著腰越過他在擺弄什麼,他抬眼看到的就是林墨白皙的脖頸,烏黑的發絲從林墨肩頭滑落,墜了幾縷在鎖骨處,擋得那白皙修長的脖子是若隱若現,還會隨著馬車的前行晃動,讓人生出一種想要把那些頭發絲全部撥開的衝動。
南承翊卻是怎麼都沒辦法看進去手裏的書了,因為他總能想起他的目光剛才一點一點劃過的畫麵。
如果林墨真的對他心存慕,那麼剛才,他會是故意的嗎?
這個想法在南承翊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否決了,林墨平時對待他時是那樣一副恭敬的態度,就算真實性格有所保留,也應該不會如此。
“好了,”林墨突然出聲,轉頭對南承翊微微一笑:“簾子別關全了,漏些光進來,這光線太暗了看書對眼睛不好,殿下還是這樣看書吧。”
南承翊匆匆移開視線,放到書本上,低低地嗯了一聲,但事實上隻有他自己清楚,心跳的頻率比平時快了多少。
林墨做完這件事後就回了原位,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麵容安靜,呼吸平穩,進入了休憩狀態。
南承翊動了動手指,突然有些想作畫了。
秋高氣爽,風清雲朗,沿路的風光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南承翊緩緩闔上眼眸,心裏想著,如果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好像也不錯。
習武之人對氣息的感知十分敏銳,此刻南承翊耳邊聽到的就隻有林墨平緩的呼吸聲,馬車外的聲音好像都自動被隔絕在車外了。
漸漸地,南承翊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手撐著額,手肘抵在矮桌上,就這麼半側著身子看著林墨,表情看不出喜怒,眸光也看不出情緒,隻是這麼靜靜地看著,無人知曉他看著林墨時在想什麼。
馬車行到寬闊空曠的大路上,一陣風卷來,吹動了先前被林墨掀開一半的車簾,一縷光落在林墨臉上,在他的五官上打出細膩的光澤,麵上的淺淺的絨毛則被勾勒成柔和的線條。
南铖華冷笑一聲:“南呈焱風頭正盛,父皇不過是多給了他們一點寵,瑜貴妃和他便頭昏腦熱/地敢來算計我們了,任他們千算萬算又如何,父皇的名正言順的嫡子就隻有兒臣一人,立嫡立長,區區庶子也敢肖想,當真是笑話!”
王皇後笑了笑:“可不是笑話嗎?遙想當年,那俞書嚴的父親不過隻是一個治水利有功的七品官,她俞書顏也隻是窮鄉僻壤裏的小小官家小姐,若不是她父親立的那點功被皇上看中了,有心籠絡,俞書顏連到本宮身邊做個二等女使都不配!皇上納了她入府做侍妾,沒想到這麼多年下來她竟然也熬到了貴妃的位子!”
她說著怒火便湧上了心頭,玉手拍在桌上,怒道:“本宮鬥來鬥去,竟然要跟她這麼一個身份低賤的人在後宮平分秋色,如今又叫她算計得和自己的親侄女共侍一夫,本宮怎能不氣!”
“再行一天便能到達蘭狄圍場了,白鹿那邊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南铖華微沉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