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伺候我的都是她的下屬。直到有一天,我外出散步,站在竹籬外,遠眺湖麵,才猛然間發現,這隻玉簪就插在湖中的一頭秀發之上。
輕舟蕩漾,背影嫋嫋,綠色的玉簪襯著一身綠色的輕紗,自然天成。”瘋老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
“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但當時的我確實沉迷不已,不能自拔。”瘋老頭衝著趙宇說道。
“後來,我們一見傾心。但我敢肯定,我沒有使用誘陰訣。在翠湖之旁,我們彈琴說話,讀書練武。
我不願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任務,隻願年年如今日,永無盡頭。但該來的還是要來,魔教中愛慕她的人又豈止一個。便有人告到教主處,要將我處死。
是她以死相逼,我也把早就編好的叛變落雲宗的理由說了出來。教主對她寵愛太過,無奈之下,隻能默許我們。”
“後來,正派的人還是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找到了我。我此時已經深陷情愛之中,對殲滅魔教的計劃,一拖再拖。
後來,恩師竟親自前來。無奈之下,我答應提供魔教地形圖,並作為內應接應正派修士,偷襲魔教。
但我也懇求師父,不能傷害她和她的家人,放他們遠走高飛。師父答應了。”瘋老頭繼續說著。
“正派修士拿著魔教地形圖,在我的接應下,打了魔教一個措手不及。魔教拚死反抗,但被正派修士殺得血流成河,除教主之子帶著殘眾逃走外,其餘人幾乎被誅殺殆盡,血流漂杵。”
想起當時慘烈的情景,瘋老頭依舊不寒而栗。
“她質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無言以對,隻是懇求師父放了她和他的教主父親,師父點頭同意。
但是誰也沒想到,魔教教主卻不堪受辱,自絕經脈而死。她恨恨地看著我,抱著父親的屍首,躍下萬仞崖。
隻留下這隻玉簪,飛舞在崖邊的微塵裏。”說完,瘋老頭悵然若失。
“那你後來沒有去找過她嗎?”趙宇問。
“後來,哪有什麼後來。我被正派修士冠以私通魔教,貪戀美色,私自放走魔教餘孽的罪名,廢除所有法力,成了一個廢人。
這些人全然忘卻了,是我毀了魔教。恩師雖然據理力爭,但落雲宗的幾位太上長老依舊決定,犧牲我一個人,來堵住其他各大門派對落雲宗的非議。
後來,恩師自絕掌門之位,換回我一條殘命。行屍走肉,苟延至此。”瘋老頭終究還是以悲劇收場。
“今日,我把誘陰訣傳給你。你發個誓,今生一定要到萬仞崖下看一看,找她的消息,哪怕是一塊枯骨。
也要和這隻玉簪一起,埋在崖底,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說完,瘋老頭把玉簪重新包好,交給趙宇。
又把誘陰訣的心法傳給趙宇,直到他背的滾瓜爛熟。
趙宇拿著玉簪,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帶著她的消息回來,讓瘋老頭不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