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金調咖啡廳。
“聽說了嗎?封家那個病秧子要結婚了!”
“是跟蘇家那個農村接回來的那位正牌大小姐吧?可憐她被弄錯身份,活在農村裏這麼久,怕不是都養成了粗野潑婦!”
“蘇家這種把假女兒當個寶我也是第一次見,居然就因為親女兒毀容了,就讓她給假千金替嫁!要知道,封臨淵那性子,怕不是新婚當晚就能把人打死……”
當事人蘇九九隔著門簾,聽那頭精致的名媛們對她評頭論足。
她一身工裝風皮衣和長靴,頭發幹脆利落地束起,大大的口罩遮擋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瀲灩生輝的美眸。
半開放式的包廂,落地窗對著僻靜的小巷,鮮少有人影。
蘇九九嬌懶地靠在沙發上,嫵媚雙眸一抬,吩咐:“就按我說的去辦吧。”
“是。”男子尊敬地應聲,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忽地,側麵落地窗發出一聲巨響。
一個男人渾身帶血地闖進來,一手捂住肩膀,明顯是受了重傷。
他身形高大,喘著粗氣,一襲價值不菲的西裝上滿布血跡,那雙烏沉的眸對上蘇九九,忽而狠戾地一抬。
青年樣貌僅是清俊,唯獨那雙清冷烏黑的眸,和整張臉格格不入,如同一潭幽深的泉水般,吸引人忍不住沉淪。
易容?
都21世紀了,竟然還能看到人皮麵具這種東西嗎?
蘇九九眸光一頓,那男人似是終於支撐不住,狠狠栽在了她身上。
身形相接,蘇九九微微皺眉。
幾個專業的打手立即跟了進來。
“老大,這個女人……?”其中一個男子看向為首的刀疤男。
刀疤男四下一看,冷哼一聲,“快點解決,誤殺就誤殺,別引來警察就行。”
“是!”
幾人對視一眼,掏出手槍,也顧不上懷疑為什麼這個美豔的女人還能如此鎮定,槍口直接對準——
“咻!”
一根醫用銀針淩空刺入刀疤男的太陽穴,他雙眸痛苦地瞪大,嘴巴微張,一口鮮血湧出,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蘇九九緩緩勾唇。
本來不想牽扯進麻煩事裏,但是——當著她的麵殺她?真是有夠欠的。
就在蘇九九收手時,被她側身推到沙發上,毫無動靜的男人,忽而睜開了烏眸。
那幽深的眼底極快劃過一抹興味,旋即,趁著餘下幾人因失去主心骨而陷入驚慌,男人身形矯捷地一躍而起。
“要不是今天帶少了人,輪得到你們追殺?”男人嗜血一笑,聲線低沉如鍾。
他眸底狠厲而陰沉,骨節分明的手抓起旁邊咖啡杯,朝著幾人猛地砸過去。
“砰!”
玻璃渣四濺,蘇九九沒有絲毫意外神色。
她學醫多年,從剛才碰到男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壓根沒受傷,身上的血也都是別人的。
“殺、殺人了!”
被動靜引來查看的服務員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蘇九九神情一凝,當機立斷,沒再管纏鬥的男人,低調地壓下帽簷,轉身從側門飛速離開。
帝都小巷裏七拐八拐,蘇九九將外套和帽子都扔進垃圾桶,迅速走進一家婚紗店側門,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直上二樓試衣間。
房間很大,各類漂亮優雅的婚紗掛在架子上,後廳則用簡易的簾子隔開了一個試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