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抬頭一看,伍思宜笑嘻嘻的站在那裏。她穿一件紫色的高領毛衣,胸脯高高的挺起,顯得嬌豔如花。江之寒的反應算是快的,趕快站起來打招呼,說:“一個人嗎?”
伍思宜說:“和朋友一起逛街,她忙著去會男朋友,就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找東西吃。”
江之寒說:“一個人的話,坐下來一起吃吧。”雖然隻見過一麵,但在山頂上的談話以後,江之寒心裏覺得和這個女孩子很是親近。
伍思宜不客氣的坐下來,不等江之寒介紹,就對著倪裳說:“你好,我叫伍思宜。”
倪裳因為和江之寒之間的小動作被看到,臉還有點紅,但還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說:“我叫倪裳。”
伍思宜點的餛飩上來了,江之寒做賊心虛,主動獻殷勤去給伍思宜拿筷子和餐巾紙。
伍思宜對倪裳說:“我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倪裳臉紅了紅:“我們隻是同學和朋友而已。”
伍思宜促狹的笑笑,說:“據我媽說,我和江之寒是指腹為婚。”江之寒剛好走回來,沒想到她連這都講,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伍思宜促狹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家夥才見了我一麵,就看不上眼,要撕毀合約呢。”
伍思宜雖然隻見過江之寒一次,但對他的印象極好。因緣巧合,她和江之寒說了好些心裏話,是很久很久她都沒有和其他人說過的,因此心裏又多了一份親近感。江之寒背她下山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慢慢在她心裏悄悄醞釀。雖然說不上一見鍾情,但伍思宜還是很期望著再見到江之寒。可是兩人在不同的人生軌道上,不在同一個學校,連家都隔得老遠,總不能無故跑到江之寒家裏去吧。這一次偶然碰見,看到江之寒和一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子言笑晏晏,親密無間,心裏很奇怪的有種酸酸的感覺。
江之寒聽了這話,隻好幹笑,倪裳說:“他恐怕是回家照了鏡子,自慚形穢吧。”江之寒連忙點頭。
伍思宜看著江之寒,嬌笑道:“是嗎?那你在倪裳妹妹麵前應該更加自慚形穢來著,還不趕快找個角落躲起來,別在這兒現眼了。”一會兒的工夫倪裳已經在她口裏成了倪裳妹妹。
這一頓飯江之寒吃的有些難受。伍思宜主導著話語權,一會兒忙著和倪裳說話,時不時又擠兌一下江之寒,倪裳也在旁邊幫腔來著。好容易盼到吃完,不知道是辣而燙的餛飩還是別的原因,江之寒的背上已經有層細細的汗,心裏巴不得早一點離了這裏。
三人站在店外繁華的街道上,周末的行人熙熙攘攘,天空灰蒙蒙的,不時有冷冽的風吹過。伍思宜邀請倪裳一起去逛街看衣服,倪裳抱歉說:“和家裏說好時間要回去的,實在不好意思。”然後建議說:“要不讓江之寒去幫你提包?”伍思宜居然不答應也不拒絕,隻是笑盈盈的看著江之寒。江之寒被她看的發毛,推辭道:“這個逛街我是最不拿手的,還是找時間你們兩位約好了一起去,一定逛的非常開心。”
倪裳雖然嘴裏這麼說,心裏終究是不願把男朋友就這麼借出去的,於是三人在路口道別。伍思宜站在那裏,看著江之寒牽著倪裳的手離開的背影,有一片深秋的黃葉飄到倪裳的頭上,江之寒溫柔的替她拿下來。伍思宜站在那裏,一時有些呆了。
坐在公車上,倪裳開始拷問江之寒他和伍思宜交往的經過。江之寒當然說不過是見過一次麵,人卻是很不錯的。倪裳心裏覺得伍思宜對江之寒頗有些好感,但她並沒有說出來。她有些擔心的對江之寒說:“今天兩個小時的工夫,就遇到兩個你認識的人。我有些害怕遲早會遇到我爸爸媽媽的同事朋友鄰居。他們很多都是嘴巴很大的。”江之寒撓撓頭,說:“革命鬥爭環境很殘酷啊。我去考察一下哪兒有比較隱秘的根據地,我們好打遊擊戰。”倪裳撲哧一笑,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