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路說說走走,倒也興致盎然。到了半山腰的地方,本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絕對真理,分開的陣營又重新組合成一對一對的了。幾個人說起學校的見聞和趣事。楚明揚就講起他上個星期在食堂的曆險。
楚明揚說:“上個星期四中午,在食堂吃飯,吃到一隻蒼蠅。挖靠,我平常吃飯都是不看飯碗的,那天靈光一閃,看了一眼飯勺,就差2公分蒼蠅就進嘴裏麵了。”
薛靜靜笑他:“你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蒼蠅進肚子了。”
江之寒說:“看到飯裏有一隻蒼蠅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你看到有半隻蒼蠅。”
倪裳接道:“說正經的,我們學校食堂也太差了吧,我經常在裏麵轉來轉去十幾分鍾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吃的菜。”
陳沂蒙跟著聲討說:“而且打飯師傅態度很惡劣,經常歧視我們。上一次我打四兩飯,他拿著勺子抖了又抖,下一個女生,長的還可以,打一兩飯,給她的和給我的四兩飯也差不多多。”
大家都笑,曲映梅笑說:“多給你也是喂。。。。。。”看陳沂蒙瞪她一眼,把豬字吞回肚子裏了。
薛靜靜也說:“師傅態度是不好,經常看著像你沒付錢給他一樣的。我經常寧願走10多分鍾去校外的小攤吃麵。”
曲映梅接口說:“衛生也不好。”
大家問道:“你去我們學校食堂吃過飯?”
曲映梅說:“去過一兩次,不過不去我也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嘛。”大家都笑起來。
顧望山說:“成了群眾公訴大會了”,就看著溫凝萃笑。
溫凝萃嬌嗔道:“看我幹什麼?食堂又不是我家開的。”
顧望山笑,說:“也差不多。”
大家都問緣由,溫凝萃說:“我爸是管後勤的,我去吃過兩次飯,都不好意思說。”江之寒一直以為溫凝萃的父親是七中的老師,原來卻是分管後勤的副校長。
江之寒說:“連農村都承包責任製好些年了,我們學校食堂還在吃大鍋飯,那質量能好嗎?”
溫凝萃說:“承包給你,你能做好?”
江之寒自信滿滿的說:“那是當然。”大家又都笑起來。
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山頂。江之寒站在山頂,看著遠處的城市和近處的青樹綠草,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伍思宜,想起那天在山頂她講母親的離異和自己的改姓,想起她倔強中有些消沉的模樣,甚至想起背她下山時那種默契的沉默和些微的心跳。
倪裳在他身邊,突然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江之寒嚇了一跳,強作鎮定的說:“想什麼?”倪裳說:“和某個人不是在這兒約會過嗎?”江之寒心想,女生的直覺真是可怕呀。倪裳接著說:“是不是在山頂海誓山盟來著?說來聽聽。”說著重重的去掐江之寒的腰。江之寒湊近倪裳的耳朵,說:“我說,倪裳,讓我們永遠象現在一樣,好不好?”倪裳現在已經適應江之寒私下裏的肉麻言詞,但今天在一群人中間,聽他這麼說,還是不由得羞紅了臉,生恐被別人聽了去。
江之寒環眼四顧,身邊有知己好友,可以指點江山言笑無忌,又有親密愛人,可以執手相看,心靈相通。雖然自己還有很多未實現的夢想,但真正的簡單的快樂,應該就莫過於此了吧。
高潮以後總是低穀。大家興高采烈的吃過了中午的野餐,又四處閑逛了一陣。下山的路上,就有些意興闌珊,說話慢慢少了。顧望山走到江之寒身邊,問他說:“你上次和我聊起的那個資本市場的東西,好像還很有趣,有沒有什麼東西推薦來看一看?”
江之寒說:“當然有。那個時候我一個阿姨請大學教授給我列了一個讀書的單子,後來有一個經濟專業的大學生又給了我一些建議。這幾個月,我自己讀了很多書,也有些自己的看法。你如果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先看看,有個大致的了解。”
顧望山說:“有時候很迷惘,不知道以後想幹什麼?”
江之寒說:“好些人一輩子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真的要想幹什麼,就過來了。我們畢竟還年輕,還有時間好好想。我相信,終究有一天能找到自己想要幹的那件事。”
顧望山看著江之寒的眼睛,問:“一定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