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鍾,晨光從窗簾的縫隙裏鑽了一點進來。
床上很淩亂,因為有兩個家夥還在翻滾搏鬥。比賽的規則很簡單,江之寒想要聽那仙樂一般的音符,聲音逾大,到手的勝利就愈大。
吳茵頑強的抵抗著,雖然隔壁的沈鵬飛出差去十封了,但這個時間樓下上班的姑娘差不多該到了,要是被聽見,就不用下去見人了。
但抵抗逾激烈,攻擊就愈猛烈逾持久。最後實在忍受不住了,被本能引導著,她一口咬在江之寒的肩上,留下一行深深的齒印,也第一次聽到了某人的叫聲:被咬疼了的叫聲。
出門的時候,吳茵照了照鏡子,臉頰上的潮紅還沒有散去,更襯得唇紅齒白,白裏透紅,分外嫣然。原來做了這事,連買胭脂的錢都可以省下來。
今天是吳茵報送研究生麵試的日子,但基本上來說是走個過場。名單已經訂好,並沒有差額。隻要不是得罪了某個了不起的實權派,是沒有人去做這樣無聊的淘汰人的事情,更何況還是本校的學生。
因此,吳茵沒有一點兒的緊張,還可以在早上來一場大戰,而那個家夥講的一點兒不錯,第一次以後痛感漸漸沒了,快感卻是慢慢在被開發。
到了國貿樓下,江之寒和吳茵揮手道別。除了女大三,抱金磚這點有些特別,他們兩人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是再典型不過的校園情侶。加上江之寒閱曆豐富,氣質沉穩,這年齡上的差距也看不出來。
女生宿舍臥談會就有人議論說,不是說吳茵傍了個大款麼?我怎麼看就是個學校的學生,長的也還不錯。
江之寒看著吳茵上了台階,轉身準備去趟圖書館。因為早上的戰鬥,第一節課反正也錯過了,不如去圖書館看看書。走過國貿係的樓,前麵就是經濟係的,一年前才修好的,中間一個長廊,左右像兩個飛翼。左邊是行政區域,右邊是經濟係的研究所,很多教授,老師,和博士生的辦公室實驗室就在裏麵。
據說,樓是一個八十年代中期出國的校友捐贈的。當年他是公費出去交流,也算是老師的編製,結果在那邊就沒有回來。說的輕一點,就是違約;說的重一點,就是叛國了。六七年以後,人家發了財,回來支票一簽,不僅搖身一變成了傑出校友,也是校長以至省市領導的座上貴賓。
經濟係這棟大樓,江之寒進去的次數不多。除了有兩三次辦相關手續,在行政樓逗留了十幾分鍾,別的地方從來沒有涉足過。
無巧不巧,剛走過大樓幾十步,手機響了,是沈樺倩的電話。
她簡短的說:“我正在你們係大樓,剛談完事,什麼時候有空?”
江之寒啊了一聲,問:“你怎麼到青大來了,也沒有先打個招呼?還真巧了,我就在係大樓的門前。”
不到十分鍾的工夫,沈樺倩走了出來,一身灰色的套裝。今年春天她就正式畢業了,在中州大學拿到了一個講師的職位。
見到江之寒,沈樺倩的第一句就是,“休假結束,準備開工了。”
江之寒攤攤手,“拜托,我什麼時候在休假?你怎麼突然就跑來了?是為了荊教授的新項目?”
沈樺倩說:“我是來突擊檢查你在青大有沒有好好學習的?”
江之寒笑道:“大一的新生,係裏的人才不會知道呢。不過我還不錯呀,上學期有前十名呢。”
兩人邊說邊走,這一次輪到江之寒幫她介紹青大的校園。
沈樺倩說起來意,有一部分江之寒寒假和荊教授見麵已經知道了,但關於細節並沒有仔細談過。
沈樺倩告訴江之寒,荊教授主持的這個國有企業股份製改革深度研究的課題,是國務院特別掛名的,會持續五到十年的一個長期的,具有深遠意義,可能直接影響政策走向,因此享有相當大的資金和資源支持力度的一個超大項目。
基本上來講,荊教授隻是一個總指揮,項目是由全國十二個大專院校和社科院共同承擔的。由於這個項目的影響和資金支持,申請的時候就搶的頭破血流。
對於經濟係這樣的係科,在目前這個階段,能拿到的企業讚助的橫向研究項目還非常的少,研究經費基本上還要靠國家和各種政府基金撥款的所謂縱向研究項目。有人開玩笑說,嗷嗷待哺的人很多,有一點奶水,就會有很多人來搶,更不用說這樣一頭大奶牛。
青州大學的經濟係還是不錯的,勉強能排到全國的前十。但這一次能分到一勺羹,卻和排名沒有關係。青大經管學院的院長姓劉,是全國著名的經濟學家,但年事已高,最近幾年有重病纏身,早就不上班不作研究了。但因為他的威望人脈,學院的人不無惡毒的玩笑說,隻要一天不駕鶴西去,就會永遠頂著院長這個頭銜。
經濟係實際主持工作的是常務副主任王教授,博士生導師。論其淵源,王教授算是荊教授的師侄,而劉教授又算是荊教授的師叔,他們這幫人都被歸到劉教授這個學派。因為這個原因,荊教授當了總指揮,當然會照顧一下王教授和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