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眨眨眼,說:“這個問題,看起來和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但也許會牽扯上些關係也不一定,所以我需要問一下……你,和別的任何人發生過那種實質性的關係嗎?”
湯晴啊了一聲,有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好像不相信江之寒會直接問這樣的問題。
舒蘭倒是顯得平靜下來,她很痛快的說:“沒有。”
江之寒說:“你確定?”
舒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有,我會告訴你的,沒什麼好隱瞞的。”她的眼神沒了開始時的無助,慢慢的有些怒火燃燒起來。
江之寒忽然又跳到下一個問題:“如果依你所說,這個叫Scott的家夥昨天並沒有得逞,不過是抱了抱,也許隻是胡亂親了你幾下,還有進一步的接觸嗎?譬如說,愛撫?”
舒蘭胸口起伏著,過了一陣,才回答說:“沒有……我記不得有。”
橙子終於忍不住,叫道:“老大!”
江之寒不理他,說:“好吧,關於這個,我們可以以後再操練……好了,我再問你一次,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要去告他,會有很多很麻煩的事情發生。”
舒蘭不說話。
江之寒說:“首先,你要了解我們的國情。外國友人,還是一個外國大學教師,在我們這裏是有優待的,而且可能是很大很大的優待。要想弄倒他,非常非常的難。其次,你要告他,人家不會坐以待斃的。如果我是那個叫Scott的家夥,我會有很多反擊的手段使出來。譬如說,造輿論,說你是想要他什麼東西沒要到,所以誣告他,說你是一個輕浮,不知羞恥的女生……”
舒蘭抬頭看看江之寒,江之寒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如果那樣的話,學校可能會站在他那一邊,同學老師間可能有很多不好的議論,你的日子不會很好過。以前把你當作高高在上的女神那樣看待的男生,可能會在寢室裏議論你的隱私,猜測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什麼,可能都沒有人相信。再說,你可能什麼證據都沒有,隻憑著一張嘴,大家為什麼要相信你?反過來說,他雖然圖謀不軌,但畢竟沒占到你什麼大的便宜,你也沒損失太多……”
江之寒越說越快,舒蘭的臉色越來越白。
她忽然打斷江之寒,站起來,“不需要你幫忙,我也會告他的。難道……難道,未遂就不是罪行麼?”
江之寒皺皺眉頭,“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的話,現在,馬上,我給你聯係一下醫院。可能,已經晚了些,你要是昨天找到我,就會好很多。”
湯晴已經跟著舒蘭站了起來,聽到這裏,說:“你是說,要去查有沒有可能是被下了什麼藥?”
江之寒點點頭,“本來應該是越早越好的,但現在,好歹去查一下吧,什麼都查一下,尿啊血啊,看能不能有那麼點證據出來。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聯係好一個地方了。”
在江之寒住處樓下的辦公室裏,坐著江之寒,橙子,舒蘭,和湯晴。今天多出一個人,是江之寒從中州招來的樓錚永。
江之寒把樓錚永叫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和轄區分局的局長是老戰友,交情非比尋常。上次來青州的時候,樓錚永就專門去拜訪過他。
江之寒坐在辦公桌後麵,翻翻醫院拿回來的化驗報告,抬頭說:“從化驗來看,懷疑有某種現在西方常見的迷幻藥的痕跡。但……時間太久了,這個報告的結論拿來當證據,恐怕是不夠強的。”
捕捉到幾個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江之寒說:“現在……我們的唯一希望就是找到另外一個在場的證人。隻有舒蘭一個人的說法,恐怕是不夠的。”
江之寒知道這個事情的當天,就給樓錚永和林師兄打過電話。林師兄當時就告訴江之寒,這個事情要報案,最好要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這樣比較有可信性。如果暫時手裏沒有證據,報案可以找個熟人,先做個簡單的筆錄,不用搞的大張旗鼓。
通過樓錚永的關係,江之寒讓湯晴帶著舒蘭,去分局鄭局長那裏報了案。樓錚永在電話裏告訴鄭局長,舒蘭是他遠房的侄女。
樓錚永這次來青州,還帶了一個人,叫周龍山,以前在部隊和他睡過一間屋,前不久又被他招進公司裏來。樓錚永告訴江之寒,周龍山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在部隊裏兩人就是非常鐵的朋友,性格嫉惡如仇。最近招他進公司,也大大的改善了他家的經濟條件,對此他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