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晚上去明礬家赴家宴,結束了又匆匆趕回市區,到酒店會合吳茵一家人,帶吳聰去登高看中州的夜景。
小黃開著車,四人沿著盤山公路,一路往上,到了森林公園的山頂。下了車,直奔七層高矗立著的觀江樓,中州市區現在絕對的製高點。
離關門還有二十分鍾,江之寒本來是屬意讓他們先來,自己到公園來和他們會合,但吳聰堅持要等他一起走,所以時間上搞的有些匆忙。
中州的夜景美在它的層次感和縱深感。沿著城邊流過的大江是主軸,像一條光帶,蜿蜒東流,一去不複返。順著地勢,由低至高,燈光層層疊疊的鋪展開去,恰如暗夜裏繁星點點,美麗奪目。
三百六十度的角度,從不同的方位看,又有不同的景致。吳聰很興奮的在夜深了的觀景台上繞著圈兒,一刻也不肯停下來。雖然欄杆很高,吳茵還是不放心他,跟在他身後,一步也不離。
江之寒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這裏的信號可是天然的好。他接了電話,卻是白冰燕來的。白冰燕很是客氣,說明天想見他一麵,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能否請他務必抽出個時間,哪怕半個小時也行,隨便在哪裏都可以。江之寒想了想,定了下午兩點鍾。
觀江樓關門的時候到了,江之寒半強迫的把吳聰拽下樓,趁著夜色給他講了一個簡單的鬼故事,終於迫使他趕快的鑽進車裏,縮在一角睜著眼睛不說話。吳茵嗔怪的看了江之寒一眼,換來一個鬼臉。
到了酒店,吳茵說今天要陪哥哥和媽媽住在這裏。還好江之寒有先見之明,給他們訂了一個套間,住幾個人都是不妨的。被江之寒鬼故事嚇到的吳聰很快上床了,還堅持開著床頭的台燈。江之寒和他說了晚安,走出來和吳母告辭。
吳母叫住他,“小江,我……問你一事兒。”
江之寒說:“您說。”
吳母猶豫了片刻,說:“張家兒子說你……你知道張雅在哪個疙瘩。”
江之寒收起笑容,“您可別聽他亂嚼舌頭。”心裏想,這小子還惦記著他飛了的二十萬呢,得派個人去敲打敲打他。
看了吳茵一眼,江之寒對吳母說:“伯母,您真的覺得張雅嫁進門會是一個好媳婦兒?她有漂亮又有心計,心裏又老大的不情願。您就不害怕,哪一天聰聰自個兒和她在一起過日子了,她把家裏的東西都卷了,像這次一樣跑掉沒有蹤影。”
吳母猶豫了一會兒,說:“生了孩兒就不一樣了。”
江之寒搖頭,“伯母,現在時代可不一樣了。您沒看,生了孩子離婚的人到處都是嗎?不像你們那個年代的人了。”他頓了頓,補充說:“我給您說句實話。即使退一萬步說,我知道她在哪裏,也不會告訴您的,因為到頭來隻會害了聰聰。聰聰今天說他想從那塔上跳下去,我們也不能準他那麼做,是不是?把她找回來,和那也沒太大差別。”
出了房間門,吳茵跟著要送他下樓。兩人進了電梯,江之寒忽然想起今天白冰燕的來電,吩咐吳茵說:“小茵,那個錄像帶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
吳茵深深的看他一眼,“我知道了。”
江之寒看著她,“你不好奇?”
吳茵撇嘴,“我好奇死了,我昨天已經看過了。”
江之寒一驚,但看她的表情不過是玩笑,便回敬她說:“你要是看過的話,……咳咳,一定會說點什麼的。”
在酒店大堂和她分了手,自己先回家去了。
江之寒和白冰燕見麵的地方,就在市圖書館旁邊一個小的茶館,去年才開的,布置得倒也精巧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