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茵替自己和哥哥母親訂好了去南島的機票,就在大後天,比曆蓉蓉二人返回中州的時間提前了兩天。安置好一切,陪他們吃過晚飯,她上了小黃的車,往江之寒家裏去。
雖然吳聰叫嚷著要見小寒,但江之寒並沒有出現在晚餐的餐桌上。吳茵給他打了個電話,他隻是淡淡的說晚上沒有空,同早上的說法不太一樣。
開門進了屋,吳茵換好鞋,走進臥室,隻見江之寒拿了本書,坐在床上,神色頗為嚴肅。
她招呼道:“我回來了。”
江之寒嗯了一聲,並沒像往常一樣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
吳茵敏感的心跳了一跳。不管工作上如何繁忙或是不如意,在家裏江之寒總是溫柔周到的。上一次她看到他這個模樣,應該是彭丹丹自殺的那個夏天的事了吧?
吳茵走進浴室,洗了手,輕輕擦了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對著鏡子,她呆呆的看了一陣,人比花嬌,我見猶憐。
定了定神,吳茵走出浴室,打開衣櫥,換了一身家居休閑的衣服,淡淡的說:“機票我訂好了,大後天的,下午一點二十分。”
江之寒放下書,看著女孩兒,精致柔和,一如既往。與以前不同的是,她的自信和品味似乎與日俱增,讓她身上更多了一份華貴之氣。
他拍拍床,示意吳茵坐到身邊來。吳茵坐下來,有些忐忑的看著他。
江之寒從沒有對她發過怒,就是說話高幾度的事兒,也幾乎沒有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有一點怕他。
江之寒微微嘟了嘟嘴,開口道:“我一向以為,我們兩個之間,現在是可以坦誠布公的,是不是?”
吳茵心裏一跳,更是緊張了幾分。她點頭,表情嚴肅。
江之寒說:“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把倪建國錄像帶的事情告訴倪裳她媽嗎?”
吳茵心裏咯噔一下,她定定神,咬了咬下唇,說:“我沒有。”
江之寒神色不變,他哦了一聲,說:“所以,她在撒謊……”
吳茵心裏知道了個大概,對那天的一時衝動已經很有些後悔了。她開口說:“今天下午你去見她,她對你這麼說?”
江之寒哦了一聲,“你知道我下午是去見她?”
吳茵說:“你又沒有刻意瞞著我,我當然知道。我還偶然聽說,你上周陪她去偃城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脫口就出來了。
江之寒略略皺了皺眉頭,“哦?這……是她告訴你的?”
吳茵不答他的話,說:“但是,我確實沒有去找她說過錄像帶的事……我也沒有理由那麼做……”。在措辭上,吳茵玩了一個小小的花招。
和江之寒對視了一會兒,她說:“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知道為什麼,是委屈呢,還是有點心虛和後悔,她一眨眼,有一滴淚流了下來。
看著江之寒審視的眼神,咬咬牙,吳茵說:“明天你把白阿姨找來,我們可以當麵說個清楚……”
江之寒緩和了臉色,心裏想,難道昨天在機場小茵問我的時候,被哪個白冰燕的熟人恰巧聽了去,然後轉告給她?或者是,她昨天恰好在機場,就站在我們旁邊?那未免也太巧了些?他腦海裏回放了一遍那時的情形,還是一團亂麻。
終於,他伸手把吳茵攬進懷裏,柔聲說:“我怎會不信你?……隻是……這個事情捅出去,可能有些麻煩。唉……別在意,我隻是心裏有些煩躁而已。”
吳茵伏在他懷裏,“那錄像帶……?”
江之寒說:“是倪建國和他情人的證據……我過兩天就把它處理掉。唉,我要是記得這鬼東西,早就把它銷毀掉了……不過現在什麼都已經不重要,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他的眉頭擠到了一起,心裏也沒了主意。
白冰燕知道了這事,一定會和倪建國攤牌吧?難道會鬧離婚?還是會原諒他?和白冰燕上一次的談話,讓江之寒發現了她溫婉外表下的精明厲害。他現在越來越相信,倪裳更多的是繼承了她母親的基因。從那一段對話的開始,白冰燕就牢牢的把握著主動,控製著江之寒的情緒,讓他很快的隻能坦白承認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