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走出特護病房,和顧望山一起往樓下走。
兩人上了停在外麵等他們的車,顧望山說:“望江賓館。”回過頭來,對江之寒說:“那個賓館離醫院就三分鍾車程,所以訂了一個長期的房間。飯菜一般,就將就吃吧,關鍵是包間位置不錯,方便講話。”
江之寒說:“當然了,還能吃出朵花兒來?”
說話的功夫,車已到了望江賓館。二人去了賓館東側自帶的餐廳,上三樓,在角落處有一個幽靜的小包間。服務生多認識顧望山,見他走過都微笑致意。
顧望山對領班說:“隨便來個套菜吧,份量少一點,就我們倆。上了菜,就把人撤下去,我們不需要端酒送茶的。”
領班說好的。不大會兒的功夫,菜流水般的上來,服務生退出門,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今天,兩人都沒有喝酒,喝的是鮮榨的西瓜汁。
江之寒開口道:“文阿姨今天精神不錯……”
顧望山搖搖頭,“我都已經接受現實了……現在已經擴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也就是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江之寒安慰他說:“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還是有很多,當然比例是很小啦,的情況,有時候奇跡會發生,已知的科學和醫學都沒法解釋的……”
顧望山哼了一聲,“如果存著那樣的念想,到時候隻會更失望吧……”
江之寒歎口氣,這倒也是真的。
顧望山問他:“文楚呢?恢複的好嗎?”
江之寒說:“外傷恢複的很不錯。她堅持著要回老家去住,所以……我走之前把她送上的飛機。那邊的醫院也聯係好了。袁媛陪著她一起去的,會在那邊住上一段兒吧……”
顧望山看著他,“這件事兒,我欠你一個說法。
江之寒說:“你欠我什麼?”
顧望山說:“前段時間,你讓我去打聲招呼,我確實親自給那邊的人打電話了。沒有打到姓朋的手機上,但我讓那邊的人傳話了。我實在是想不到,那家夥是這麼混賬的一個東西……”
江之寒擺擺手,“這也怪不到你……”
顧望山說:“我知道以後,給我老子打電話,才知道姓朋那邊的人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他們說起來,他們還是吃了虧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的那一方……不瞞你說,老頭子不願意出頭,我好說歹說,他不過是同意保你無事。後來我媽知道了,打了兩個電話。”
江之寒道:“文阿姨身體這麼不好,你不該拿這個去打擾她的。”
顧望山說:“她是偶然聽到我在病房裏打電話,我原以為她睡著了……不過花政委對我媽說,在這件事上,他的影響力很有限,但你找那個鍾老,是能量很大的人物。你怎麼不求求他,把那個家夥一擼到底?”
江之寒聳聳肩,“鍾伯伯是承老爺子的情關照我的……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常年身居高位,思維方式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再說,楚楚姐也算不上他的至愛親朋,不能要求他做的更多了。再者呢,我是這樣想的。以現在這個口風,和對方的底蘊,拚死拚活就算判了,也就是一個未遂,抵死不過三兩年。那個混蛋現在身殘誌堅呢,他那個情況辦個保外就醫,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到時候,和沒判有什麼實質區別?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