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回到家略微收拾了下屋子,打電話叫了份比薩餅外賣,對付過晚餐。掏出電話,給卡琳打過去。這次回國,自然也給她帶了一份小禮物,沒有給小藍他們三人的實用,是一套精美的竹刻風景的小折扇。
電話那頭嗡嗡的響,好像是處於被切斷的狀態。江之寒掛了,給國內打電話報個平安到達的訊息,便上床睡覺。很奇怪的,回美國第一晚,他完全沒有受時差的困擾,這一覺睡的香甜無夢。
第二天一早,江之寒去了學校,到係裏和認識的教授們打個招呼,到米拉羅斯辦公室坐了二十分鍾,聊聊天,順便帶給她從國內帶回來的小禮物。因為米拉羅斯對中國書法很感興趣,江之寒大老遠的給她帶回來一個條幅。
下午四點多鍾,江之寒出了麥肯錫大樓,像往常一樣,去學校的健身館運動。他在車後廂裏帶著給卡琳的禮物,想著她是一個一天不運動就不舒服的“運動癮君子”,在這裏應該是最容易找到她的地方。
出乎他的意料,跑步機上並沒有金發女孩兒的身影。
江之寒如平常一樣,力量,下肢練習,然後是遊泳。做完一套程序,換一件幹淨的衣服,感覺身體很舒服,肚子卻咕咕叫起來。
他走出健身館,到了停車場。坐進車裏,想著去哪裏吃飯,心裏猶豫了一陣,還是開車去了卡琳住的公寓。他說服自己,那邊餐館挺多,順便去看一眼,如果她不在的話,也好解決晚飯問題。
和卡琳關係的定位,江之寒沒有仔細去思考過。也許,他覺得自己以前想的太多。這個金發女子和他以前認識的黑發女子們,顯然有很多的不同,同床共枕了一夜以後,起來吃早餐說話語氣完全沒有變化,好像昨晚大家隻是握了一下手而已。
有些事情,你看的極重它就極重。那些意義,不過是人為附加給它們的。
江之寒停好車,又打了一個電話,仍然是出於類似斷線的狀態。他站在樓前,略微猶豫了一下,旋即說服自己,最尷尬的情形能是什麼?像電影上一樣,最多不過是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來開門……哦,你們正忙著?我旅遊回來帶了個小禮物,你們繼續忙啊……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砰砰砰,敲了三下門。
江之寒站在門前,很耐心的等。沒有人回答。他癟癟嘴,難不成還真給自己料中了?
過了大約半分鍾,江之寒舉起手,正想著要不要堅持不懈的再敲三下,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似乎乒乒乓乓的一陣響,然後門開了,一股熱氣湧出來,卡琳站在那裏。
和往常不一樣,她身上穿著件厚厚的羊毛衫,下身卻穿著睡褲。眯著眼,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江之寒愣了愣,“我來的不巧?”
卡琳縮縮脖子,“好冷……快進來……”自己先退回屋子裏去。
江之寒進了屋,覺得裏麵有一股味道。皺皺鼻子,他使勁吸了吸,屋裏的空氣很不新鮮。他關上門,又看了眼姑娘。雖然從沒有跟師父學過中醫,江之寒好歹聽他談論過一些。
他看著縮回被窩裏去的卡琳,關心道:“你感冒了?”
卡琳嗯了一聲。這一次,江之寒聽出來,她帶著重重的鼻音。
江之寒放下手裏的帶子,說:“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回國逗留的兩個星期,他倒是一次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卡琳半躺半坐的,恨恨的說:“該死的電話公司,我明明說的是三十號終止服務,他們竟然提前了!我還奇怪呢,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多,一個電話也沒有。”
江之寒問:“你去過醫院了嗎?”
卡琳說:“我三天前去了趟校醫院。那醫生說隻是感冒,讓我自己買點泰諾什麼的,靜養,多喝水就好。昨天和今天,躺在床上,就有些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