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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思宜的住處並不大,裝修的不算豪奢。打開壁燈,卻能感覺到幾分家的溫暖。女孩兒進了門,一抬腳,一隻鞋飛起來,不知道落在地板的哪一處角落。再一抬腳,另一隻鞋也消失不見。她赤著腳,有些歪歪扭扭的走到沙發處,便整個兒的窩了進去。碩大的沙發上有一隻巨大的純白的毛絨熊。她拍拍他的頭,“我回來 了……”,一臉溫柔的樣子。

這是江之寒第一次來伍思宜在羊城新買的住處。上次羅行長的生日,他隻是在樓下等著。環目四顧,西麵的牆上,掛著一副半人大小的肖像,赫然是她自個兒的寫真。照片上,伍思宜麵如桃花,眼若杏仁,笑意盈盈,顧盼有神。肌膚豐腴卻不失細膩,正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候,兼具女孩的純真和女人的成熟。

江之寒剛抿嘴笑了笑,沙發上的伍思宜便睜開眼,問道:“你笑什麼?”

江之寒轉頭,“照的很好……”

女孩兒不屑的哼了一聲,“你是笑我很自戀吧?”

江之寒搖頭,“天地良心,絕對沒有……”他很殷勤的說:“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女孩兒也不客氣,“冰箱裏有鮮榨的蘆薈汁。”

江之寒哦了一聲,片刻的功夫,端著兩個杯子走回客廳,給伍思宜的是蘆薈汁,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

伍思宜喝了一口,盯著他追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江之寒攤攤手,“沒有什麼,真的……不過思宜,我確實有些驚訝,你原來喜歡大的毛絨玩具,還有拍肖像寫真什麼的。”

伍思宜歪著頭看他,“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的是什麼呢?”

江之寒一時被她問住了。這兩年的伍思宜,對他來說,越來越像一個成功的揮斥方遒的商界強人。當然,生活裏她仍然是一個知心的朋友,可以絕對信賴,可以傾吐心事,偶爾也會對他冷嘲熱諷。但她想要的是什麼呢?她喜歡的是什麼?她的生活狀態又如何?回頭想來,自己知之不多,連小張求婚這麼大的事件,在羅行長說出來之前她也隻字未提。

八年前初識的時候,她還是那個有些懶散的父母剛離異的富家女孩兒,喜歡時尚,喜歡美食,喜歡星座,喜歡算命,喜歡娛樂八卦。但八年以後呢?江之寒不是那麼肯定:時光流過,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伍思宜忽然又說:“你到南邊來,有什麼特別的事?”

江之寒答道:“來和人談筆生意。”

伍思宜問:“談成了?”

江之寒說:“嗯,比我想象的收獲還要大。”

伍思宜懶懶的問:“見不得光的生意?”

江之寒揚了揚眉毛,女孩兒的直覺他早有領教,但心裏還是禁不住訝異,“哦,那倒也說不上……你怎麼會這麼想?”

伍思宜淡淡的說:“因為你這次行為很奇怪啊……忽然招呼都不打,便跑到公司裏來。”

江之寒問道:“這很奇怪嗎?一時興起不可以嗎?”

伍思宜頭放在屈起的手上,“你知道嗎,吳茵有一次和我說過,你才開始的時候,還挺喜歡做一些很即興的事兒。譬如今天天氣不錯,不去上課了,騎車去哪裏轉轉吧,或者來點兒小驚喜什麼的。到了最後啊,卻越來越少於那樣了。我的分析是,這種情況呢,有兩種可能,一,心思不在她身上,想著去哄新人去了。這二呢,就是人越來越老,越來越無趣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