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空塵穿著白襯衫進來,他的襯衫上染著血。
玫瑰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那他的血,“晚上好,要咖啡嗎?”
鬱空塵沒搭理他,自己走過去倒了一杯水。他盯著水杯看了一會兒,似乎有點走神,半天才慢慢地把水喝完。
“你永遠不打算回去了嗎?”玫瑰自己喝著自己的咖啡,有意無意的問道。
“我有些不認識人了。”鬱空塵捏著杯子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失眠,頭疼會折磨著鬱空塵的精神。假性的人格分裂同樣會讓他的精神上有著極大的負擔,時間久了會影響他的記憶裏。
有時候鬱空塵會忽然忘記自己在哪裏,要做什麼。那天差點殺了巧克力,是因為她出現的時候,鬱空塵忘記了她是誰,腦子裏全是殺意,在最後一顆在清醒過來。
這樣的他,要怎麼回去呢?
鬱空塵的食指輕輕的在自己的眉心點了點,低聲說道:“我抹殺了他,是不是就能好起來。”
玫瑰瞧了他一眼說道:“你去問周承。”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自己心裏清楚地很。如果鬱空塵真的抹殺了那個所謂的他,自己也會死。因為本來就沒有另外一個鬱空塵,全是他的錯覺。
根本就沒有人格分裂,又要怎麼去抹殺另外一個人“他”?
“周承,他連自己都治不好。”鬱空塵脫了襯衫扔在一邊上樓去了。
玫瑰端著自己的咖啡往臥室晃蕩,所以,這不是我不說,是鬱空塵沒聽就走掉了。
誰知道巧克力會把那隻小綿羊拐帶到哪裏去呢,總歸他就喜歡複雜的劇情,看戲不要錢,感覺棒棒噠。
……
太陽從地平線的那頭升起來,唐小暖是從睡夢中驚醒的。
“阿空!”唐小暖猛地坐起來,臉上全是驚懼,惶恐的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她呆呆的坐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僵硬的身體才慢慢地放鬆下來。
現在在C國啊,她即將見到鬱空塵了。
沒事兒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唐小暖的雙手輕輕的捂住自己的臉,將內心的害怕都壓下來。
她夢到鬱空塵渾身是血的看著他,然後忽然消失在空氣中。
就像她之前失憶的時候,總是夢見爸爸。那種不安,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做惡夢了?”巧克力敲了敲窗,趴在外麵問她。
“夢到他了,距離塞非鎮還有多久?”唐小暖勉強笑了笑。
“如果順利的話,傍晚能到。”巧克力遞給她一瓶水,表情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題是,她不想順利,所以傍晚肯定到不了。
她們在這樣的早晨出發,太陽的光輝散發著,照耀著,所有的一切在這個早晨醒來。
C國的春天比北城要暖和許多,植被豐茂。
這樣一個充滿生機的國度,一切卻隻是假象。
唐小暖攏緊了身上的毯子,莫名的覺得有些冷,難道是因為那個夢嗎?
麵前有兩條路,巧克力轉了一下方向盤,冷不丁的問道:“你不介意我去辦點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