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如果空塵再次發病。”鬱夫人拿出一份協議，看著小暖徐徐說道：“你就要按照這上麵寫的做，唐小暖，你現在能回來是我的縱容。相信我，到時候我有千百種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履行合約。”
唐小暖看著協議上麵的內容，如果他們在一起的這三年中，鬱空塵的病情再次不受控製，她就必須離開，永遠離開。
而籌碼——是Eris。
一個做母親的，能受到最大的威脅也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夫人!”唐久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明明來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鬱夫人側眼看她，唐久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漲紅了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唐小暖明白，她是沒有餘地的。
於是，她簽了這份協議書。
“您……”唐小暖遲疑的問道：“您為什麼會忽然改變主意。”
鬱夫人不喜歡她，這是很明顯的事實。唐小暖總覺得跟鬱空塵的病情雖然有關係，但並不是最重要的那個原因。
可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也想不上來。
鬱夫人卻瞧著Eris問道：“這孩子叫什麼？長的這麼漂亮。”
“我叫顧歡。”Eris一點都不怕生，跟鬱夫人的視線接觸著，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點冷漠，倒是更加可愛了。
“顧？”鬱夫人挑了挑眉，表情有些捉摸不定。她盯著Eris瞧了一會兒，起身就走了。
母親真是說的沒錯，有些事情越回避，就越會撞上去。與其她拚著讓空塵恨她半輩子，還不如這個時候成全她。
出去之後，唐久壓製在心裏的話再也繃不住了，帶了一點質問的說道：“您為什麼會同意唐小暖跟鬱在一起？她在名義上是別人的妻子，還帶著一個女兒，根本配不上他！”
“給了你三年的機會。一點用處都沒有。”鬱夫人上車，沒再看她。
這也是鬱夫人跟宮老太太定下的協議，如果空塵再次愛上了唐小暖，她就放下心裏的結，給他們一次機會。
最重要的是，鬱夫人也是一個母親。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鬱空塵跪在了鬱夫人麵前。
……
“空塵！”鬱夫人驚的整個人都慌了。
邊上的傭人立刻過去扶鬱空塵，可是他一個眼神掃過去，硬生生的把傭人定在了那裏。
“我不知道三年前她為什麼離開我，但是我相信這其中少不了您的作梗。”
“就算記憶一片空白，我還是再次愛上了她，甚至嫉妒三年前的自己能擁有她全部的神情。”
“現在她有了女兒，更加的小心謹慎，對待我也有所保留。”
“母親，我求您別去打擾她。”
鬱空塵一共說了四句話，鬱夫人聽到那句母親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眼睛裏有著淚光閃爍。
將近三十年了，她以為自己這一生都聽不到空塵叫她一聲母親，她有多麼的嫉恨方慶蘭啊。現在，就這樣聽到了，鬱夫人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可是空塵，你我今天母子不能相認，你剛出生我就迫不得已的把你交給了方慶蘭，全跟唐小暖有關，你知道嗎？
鬱夫人深吸一口氣，過去把人拉起來，“往後別再跪下了，你要記住自己的姓氏。”
她到底是一個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