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天一天的近了,新年的氛圍也越來越濃鬱了。
辭舊迎新,新年總是帶著更多的期盼。簡明澤這一個多月以來一直住在唐小暖家裏,跟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
可是過完這個新年,他還是得走。
誰都不提,這是默契。唐小暖不說,可是她不可能在這方麵退讓。
“媽咪,這個貼在這裏好看嗎?”Eris捏著一個福字往玻璃上貼,她踩著凳子,簡明澤在一旁看顧著她,怕她從上麵摔下來。
唐小暖最近在琢磨著自個兒剪窗花,已經初見成效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往左邊稍微挪一挪。”
Eris又往左邊挪了一點點,這才用力貼好了。
倒著的福,代表福氣到。古老又美好的傳承,總是帶著喜慶的意味。
貼完之後,Eris拉著簡明澤出去玩兒。
外麵最近一直在下雪,沒有打掃過得地方已經有了很深的積雪。
唐小暖見他們要出去玩兒,正想囑托他們穿戴好。卻看見簡明澤在幫Eris穿著羽絨服,手套帽子一應俱全,又幫她選了一雙高點的小靴子。
她一言未發,瞧著簡明澤抱著Eris出門兒去,有點失神。
簡明澤照顧Eris照顧的極為周到,有時候連她都覺得心軟了。
喝水的時候會試試溫度再給Eris,每天陪Eris下棋讀書,跟她說話談天。
唐小暖漸漸地明白,女兒真的需要一個朋友。她跟顧銘遠,還有鬱空塵,到底是不能代替一個朋友的。
Eris看著簡明澤的笑容,很不一樣。自家姑娘有多孤獨,唐小暖這些日子以來才深刻的意識到。
……
簡明澤抱著Eris出去,找了個積雪淺的地方把她放下去。
他仔細的幫她弄好帽子,放下小桶跟鏟子,跟Eris一起堆雪人。
“簡明澤。”Eris一鏟子一鏟子的挖著雪說道:“再過幾天你就得走了,我媽咪不願意你跟我在一起玩兒。”
“那你呢。”簡明澤半蹲下來,團著雪球。
Eris想了想說道:“我很喜歡你,但是我聽我媽咪的。”
所以,她是不會留著簡明澤的。
一大一小的都不說話了,就那麼安靜的堆著雪人。
……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唐小暖看著此刻坐在自家客廳裏的人,皺著眉。
對方有兩個人,一站一坐,一主一仆。
站著的人很消瘦,微笑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哪裏不對勁。
坐著的男人長的不出眾,有些文弱的樣子。但是氣場很強大,等閑人不敢冒犯。
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卻沒有焦距。
唐小暖輕而易舉的就判斷了出來,對方眼盲。
問題是,他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麼她都不清楚,所以叫做不速之客。
鬱空塵不在家,她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窗外。簡明澤跟Eris在玩兒雪,沒有察覺到屋裏的狀況。
“唐小姐,你不要緊張,我並無惡意。”眼盲的男人開口說話,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和。
“你之前說你是為Eris而來的。”唐小暖縱然竭力鎮定,可是語氣之中還是帶著十分的戒備。
如果不是這句話,她怎麼可能放這個陌生人坐在家中。
“的確,我是來帶她回去的。”對方點了點頭,頓了頓又說道:“我姓古,名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