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瑜沒想到自己就是出去一趟,結果回來以後就要麵臨一場讓她很是頭疼的狗血家庭大混戰,她手裏還拎著幾個大袋子,裏頭裝著的在縣城專賣店買的新衣裳,臉上笑容都沒來得及褪下去,就直接僵在了當場。
“娘!你咋出來都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害得我們一陣操心!”最早跑過來的挽荊瑜手的是老三媳婦兒林春梅。
她這人沒啥長處,就是那張一打開就嘚吧嘚說個不停的嘴最厲害,這會兒一臉操心地跑到荊瑜身邊,實際上,誰還能不知道她這人到底怎麼樣?無非就是嘴上說的可會了,但也就光嘴上說說。
以前原主在家的時候還幫他們洗衣裳帶孩子,一有人經過立馬就裝模作樣地叫喚著自己來收拾,外人還當她有多勤快,結果還不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
這會兒荊瑜看見她裝樣子就煩,冷著臉把胳膊抽出來:“你們咋來了?還紮堆往這跑,不用顧著家裏頭?”
“”
老三媳婦兒林春梅和老五媳婦兒陳小玲忍不住對視一眼,感覺娘自從傷了之後,態度真是越來越奇怪,這還是她們頭一次瞧見娘這麼冷漠的模樣呢,果然就像謝大江說的那樣,肯定是上頭兩個姐在背後說什麼小話了。
想到這,林春梅眼睛都熱了。
來了以後她才知道,原來娘離開家這半個多月到底是在幹啥,她竟然跑到鎮上開了個小飯館,這是他們全家人都沒想到的事情,但是更沒想到的是,這小飯館的生意好像還很紅火,一個月少說也賺了大幾百塊錢吧!
其實謝雲芳並沒有多透露什麼,這完全就是林春梅死皮賴臉跟到了鎮上以後猜的,並且她現在已經完全認定了這事兒背後肯定有謝雲芳和謝雲麗姐妹倆的攛掇,不然的話,為啥叫了陳家小叔子過來給娘幫忙,卻不叫自家人呢?娘以前可是最向著謝家這三個兒子了,沒道理有錢不想著給親兒子花啊!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狠狠剜了在旁邊訥訥不語的謝雲芳一眼。
“行了,都別在這站著了,進去說吧。”荊瑜嫌外頭冷,看著一大家子都到齊了一半,就堵在黃記飯館的門口,看著真是不好看,就沉著臉去開了後門,把陳曉東先拉到一旁。
“咋回事啊?不是說了回去問問雲芳嗎?你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陳曉東也實在是冤枉。
“嬸子,不是我非帶他們過來,而是大江兄弟在嫂子家裏頭跟嫂子吵來著,說的那些話可不好聽了,鄰居都忍不住問嫂子她是不是真的把親娘哄出去以後丟了不管,我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過去解釋了兩句,結果他就非要過來,說要親眼看看您到底在哪。”
“”
一句話解釋不了當時的亂象,不過荊瑜大概也是能想象的出來,隻好歎了口氣。
“行吧,也確實不能怪你,是我沒把這事給處理好,這樣吧,你先把這些東西拿我屋去,我跟他們坐下來談談。”
陳曉東點了點頭。
再回到大廳,林春梅正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倆眼珠滴溜溜地轉,實際上就是在那看哪裏是放錢的地方,謝大江皺著眉頭搬了個椅子坐,旁邊陳小玲和謝雲芳倆人都是一副做錯了事一樣的表情,站在那低著頭,默默不語。
看見荊瑜進來,齊刷刷地喊了一聲娘。
“你們倒還知道我是你們的誰呢,我想著你們早都給忘了。”荊瑜上來就沒個好語氣,“怎麼著啊,現在找到這兒來,是真擔心我,還是怕我自己揣著之前賣金耳環那些錢跑沒影了,讓你們沒得花?”
金耳環是原主的嫁妝,算得上家裏唯一值錢的玩意兒了,不過為了給三個兒子娶上媳婦兒,早賣了。
之前荊瑜從櫃子裏翻出來的,就是賣耳環剩下來的錢。
“哎呦娘,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們肯定是擔心您的身體嘛!”
林春梅沒找到放錢的地方,後廚門又鎖著,她隻能笑嘻嘻地過來跟荊瑜搭話,“您看您,先前摔那一跤摔那麼厲害,都還沒好全呢咋就想著跑出來弄個小飯館呢,知道您心疼兒子,覺得家裏最近有點緊巴了,可您也還是得先顧著您自個兒的身子吧!”
這話說的,直接就把飯館賺的錢劃撥到“給兒子”的那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