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入了漪瀾姑娘的房裏,聽帶來的龜公說,漪瀾姑娘新收了個好曲子,現下取琴去了。就自己在房中,自斟自飲了起來了。
幾杯酒水下肚,突然聽到隔壁廂房裏幾人說話。
那聲音不像是蘇州本地人,倒有點京城的口音。就為這,賈璉豎耳仔細聽了幾句。
隻聽一人驚呼了一下:“真的?”
另一人說道:“那還用說?這林大人這一走,那鹽稅。。。。”
似是吃了幾口菜,那人又說:“林大人上任五年,前兩年鹽稅都還行,就最近三年,鹽稅突然就收不上了,誰知道是什麼情況!”
剛開口的那人說:“是這樣!現在林大人一死,新任巡撫大人能不問?”
有人呼應:“要我也得查,反正林大人都死了,隻剩下個女兒,就算沒有他的事情,隻要想辦法留下點東西,到時候作為明年的稅收豈不方便?”
“唉~,這剛上任就是開門紅,以後可不得順利呀!”
幾個人說了一會子這個,又岔開話題,聊了聊樓裏的姑娘。
賈璉的已經有有些坐不住了。
他來揚州可不是隻給林如海這人辦喪事的!
他是來收林如海家產的!
這幾日因著各路親朋好友要過來哭靈。不好動手,但是已經將林府中的各項事務大概摸了一下。
就等著人少之後,帶人處理了家財,才好將銀子帶回京城。
若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新來的巡撫這樣幹,好家夥!恐怕到時候,林府的家產都填在揚州了。
這回去要怎麼跟老太太與太太交代?到時候怕不得吃了我。
門口吱紐一聲輕響,漪瀾姑娘抱著把琴,輕輕走了進來。
此時的賈璉已經沒有心情欣賞美人了,甩出一錠銀子,就回了林府。
冷子興一路上瞅了好幾眼賈璉的臉色,想不通這麼他怎麼快就出來了,自己在船上與秋娘才剛喝了兩杯酒呢。
他那日將賈璉送了上去之後,見識了一番,接著就又轉頭回了小船。
雖然這岸上的仙女的確漂亮,可也的確費銀子,自己此次出門根本沒有帶這麼多,賈璉也不可能給自己掏腰包。
看了幾下解解饞,又回到船上秋娘的懷抱。心想還是這姑娘對我胃口,我看岸上的爺整得春花雪月,不如這個實在。
與這秋娘熟悉之後,又是官人娘子的叫著,冷子秋就有些入了戲,沒事就過來找秋娘廝混。
反正他本來就是四處為家的主,他在賈府雖然是個上門女婿,卻隻是為了賈府指頭縫裏露的銀子。
這廝在渭水那邊還有一個婆娘,已經生了一個兒子。
平日裏每月會與賈府的那位嶽父嶽母說要出門跑貨,就將賈府托他死當的東西賣出去,賈府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可惜賈府的子孫都不識貨。
上好的檀香木,你說是木頭。拿東西過來的小丫頭也還同意的點頭呢。
將銀子給他們,隨便做幾張當票,拿過來死當的東西,本來就是偷出來的東西要賣掉,這種人家最是不敢留著什麼當票,好多當場就撕掉了。
這樣一來二去,給他們兩三成的銀子,剩下的可不就是自己的。
這幾年冷子興的膽子更大了,因為是王夫人心腹的女婿,自己也算是半個心腹。
那王夫人,是賈府二老爺的夫人,卻做了當了賈府的家,本來就害怕大夫人搶走她管事權的利,二來又覺得若是有朝一日分了家,自己家撈不著幾個子兒。
賈府的那些舊東西,若是給了大老爺一家,還不如讓自己換了銀子。
就更是不拿寶貝當東西,眼都不眨的交給自己。現在隻給他們一成的銀子,他們也都高興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