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此時心情十分複雜,聽襲人問了,臉色忽紅忽綠,卻敢不把院子容嬤嬤的話說出來,這實在讓人難以啟齒!
於是閉口不言,這可把襲人給弄蒙了,直到晚上也未從這位小祖宗嘴裏聽到半點原因,去問了守院子的婆子們。
隻怪當時三春將仆人帶走的太利索,沒人聽到容嬤嬤與賈寶玉說的話,隻說隱約看到林姑娘幾個繞過寶二爺離開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此之後,賈寶玉再也不求賈母尋機會讓他單獨去尋林妹妹玩耍,也隻在大家一起用餐時,或是在賈母那邊請安時,正好遇上林黛玉,遠遠的看上一眼,以慰自己的相思。
這邊容嬤嬤回到碧紗櫥後問:“剛才聽寶二爺叫姑娘顰兒?卻是不知出自何處?”
林黛玉歎道:“初入賈府,我到老夫人這邊請安,寶玉就進來了,隻說與我麵熟曾見過我,還給我取了顰顰二字,我當時初來乍到,就沒有直接推辭”
容嬤嬤皺眉:“賈府實在是沒有規矩,女子的字是夫君或家中長輩所贈,這寶二爺有什麼資格與姑娘賜字,若是以後嫁人,夫家聽了定會不喜”
林黛玉也知道,總想著自己並未應承,這也就是個玩笑,可誰想著這寶玉竟然執著的叫了起來,家中太太們也都隨著他,竟沒有人提醒,弄得黛玉十分尷尬。
容嬤嬤道:“若是以後有人再喚姑娘,您莫要答應,旁的老奴來說就是”
林黛玉聽了一喜,這事尷尬,但若是別人喚了或是不應或是回絕,說來都有些不妥,若是身邊人奴才提醒,到也就不會那麼為難,以前紫鵑隻會與自己談心,若是自己與寶玉說惱了,還會歎氣說道:“姑娘在賈府畢竟是客人,隻有寶玉與您交心,若是將他也氣走了,以後可是指著誰呢?”
賈府其他人也是如此,有時想來,她們這些人畢竟是賈府的人,做事自然要考慮著以後,如此勸慰黛玉倒也沒錯,隻是讓人不快。
現在容嬤嬤讓黛玉隨心行事,讓黛玉眼睛一亮,她畢竟是林府獨女,家中連個兄妹都沒有的,林府的東西什麼不是先緊著林黛玉?除了那個剛出生就去世的弟弟,黛玉從小就沒有怎麼讓過人,現在在賈府過的如此低聲下氣真的是不容易,要不怎麼每次吵架都能委屈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韶華宮中,甄太妃倚在美人榻上問身邊的青杏兒:“那丫頭□□的如何了?”
青杏兒道:“已經差不多了,本來也是讀過書的,看麵相倒也福氣,隻是。。。。”
她欲言又止的小心問道:“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找咱們家的姑娘,雖說是四王八公同氣連枝,但畢竟還是自己家親近些。”
甄太妃輕起紅唇,輕輕一歎,她雖然做了太妃但還不到三旬,此時容顏正盛,這輕輕一歎,又柔又酥,十分醉人,也因此即便沒有皇子傍身也成了上皇四位皇妃之一。
等了半響甄太妃才說:“甄家怕是不好了。”
青杏兒大驚!娘娘可是深受上皇寵愛,怎麼就會不好了?“娘娘說笑,誰敢動咱們家?”
甄太妃:“這女人不能看不準自己的位置,我是朵花那就是花,比不得別的,你以為太子是如何從南方弄到如此多的銀子與武器的?”
青杏兒之前並未聽說這些,此時一聽又涉及到太子謀反的事情,渾身冷汗刷的下來了,不敢再問。
甄太妃也不再說這些,話題一轉:“若是瞅著差不多了,就送去鳳鳴宮,畢竟我還有這麼點麵子,記得讓她先把事兒給辦了。”
青杏兒不敢耽誤,趕忙去找那位賈元春女史去了。
於是王夫人當天就接到了賈元春傳來的消息,隻說甄太妃那邊成了,讓她趕緊派人將甄家的幾箱子東西,給偷偷的送到別處去。
王夫人大喜,這沒有花錢的事兒也能辦成?還是元姐有辦法,可給家裏省了不少銀子呢,看來元姐兒在這宮中有了不小的體麵,想著忙將手裏那些沒有送出去的銀子,塞給了來傳話的小太監,讓他幫忙帶到宮裏,給元姐兒應急。
此時賈元春跟著青杏兒到了鳳鳴宮,賈元春做了鳳鳴宮的女史,與宮中眾位宮人們等待新的鳳鳴宮主人——皇後娘娘入住宮中。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冬季最冷的時間轉眼之間就過去了,王嬤嬤計算著日子,將手上的活計給收拾的利利索索,又把正在外邊跑來跑去的紅苕給叫了進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容嬤嬤給林黛玉按摩了幾下對黛玉說:“姑娘這些日子可覺得輕鬆些了?”
林黛玉高興道:“輕鬆多了,雖然還是有些怕冷,但是已經不咳了,這個冬天是這兩年來過的最輕鬆的了”
容嬤嬤道:“姑娘之前因為夫人果實太過悲傷,又剛來京城吃的太過肥膩,經脈淤堵了些,這幾日按摩看來還有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