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沙拉木的警衛對藏獒和阿富汗獵犬看家護院的本領極為信任,黑獒臨死前的低嚎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葉揚從黑獒的頭上慢慢拔出軍刺,熾熱的血水混合著乳白的腦漿順著三棱血槽淅瀝而落。
葉揚拭去軍刺上的血跡,然後像一道煙嵐似的飄上了綠桑掩映的白色樓宇。
解除了藏獒和阿富汗獵犬的威脅,葉揚根本沒把樓宇內外遍布的監控設備放在眼裏,他悄無聲息地從兩名警衛的頭頂飄進了沙拉木的臥室。
沙拉木今晚不在府邸,他去了坎大哈視察新招募的“聖戰士”以及他們的訓練情況。
葉揚在壁毯上慢慢摸索著,當手指觸到一個按鈕似的硬物時,他笑了,看來“真主黨”的情報工作做得還不錯。
葉揚輕輕旋轉按鈕,壁毯後麵出現了一扇兩尺見方的暗門。他擰亮小手電,仔細搜尋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幾分鍾後,葉揚關上了暗門,然後小心翼翼清除了自己進來的痕跡,當一彎半弦月在樹枝間露出蒼白的容顏時,葉揚已經像風一樣消失了。
第二天沙拉木聽到消息趕回府邸時,看到滿地狼藉的狗屍,他怒目圓睜,暴跳如雷,把幾個玩忽職守的警衛用鞭子抽得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怕把事情鬧大,他真想斃了這幾個沒用的東西。他實在想象不出是什麼人潛入了他的府邸。來人竟然在警衛沒有發覺的情況下,一連格殺了兩隻藏獒和六隻阿富汗獵犬,這種身手簡直匪夷所思。想到這些,他就不寒而栗,幸虧自己昨晚不在家,否則,被軍刺穿透喉嚨的就不是藏獒,而一定是他了。他毫不懷疑昨晚的殺手是衝著他來的。對方是什麼人呢?究竟是誰要殺他?難道是中國方麵派遣的特工?或者是其他組織雇傭的殺手?可是都不像。難道是自己人?想到這裏,沙拉木的心裏不由“咯登”一下,他知道自己和艾克拜爾的關係搞得很僵,難道是那個“白眼狼”想要他的命?沙拉木百思不得其解,恨得咬牙切齒。
葉揚回到喀布爾舊城區的寓所後,買合木提和艾爾肯正在等他。
見葉揚安然無恙,買合木提和艾爾肯都很高興。
聽說葉揚擊斃了沙拉木的護院獒犬,買合木提和艾爾肯都極度震驚。據說,沙拉木家的那八隻獒犬,抵得上兩個訓練有素的警衛分隊,曾經有十幾個“改革者黨”武裝分子,想夜襲沙拉木,等潛入到沙拉木的府邸後,竟然連槍都沒來得及放,就被凶殘的獒犬一個個撕成了碎片。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敢到沙拉木家裏打他的主意。
葉揚把從沙拉木那裏拿到的東西放在桌上,兩封沙拉木的私人信件、一份蓋有沙拉木印鑒的文件和一柄小巧玲瓏的翡翠刀。他拍攝的絕密資料,自然不會全部交給買合木提和艾爾肯,這些東西,日後還有大用處。
艾爾肯拈起翡翠刀,笑道:“去年在土耳其參加‘東突厥斯坦’國際大會期間,我曾見沙拉木炫耀過這柄刀,據說是大會主席熱紮彼肯送給他的,這是他的信物,他愛如珍寶。”